第62章
  香味从厨房飘到客厅来的时候,久违的,我感觉到了饿。
  真奇怪。
  “拿一下碗筷。”傅宴礼很快从厨房端着一个菜出来,我坐在餐桌前刷短视频。
  我立马盖着手机,去了厨房。
  他准备了一荤一素,还有一个紫菜蛋汤。
  盛了两碗饭,他把一碗放在我面前,“我做的口味比较清淡,你要是想吃辣的,明天可以准备。”
  我把嘴里的菜吞下去:“你的意思是,明天你还要准备晚饭?”
  傅宴礼变得好奇怪,说不上来。带我去海边散心,元宝吃坏东西亲自送我去医院,还专门下厨给我做饭。
  他是中了什么魔咒吗?
  必须讨好我的那种。
  见他不回答,我没有耐心的又问:“你真的只是想跟我试一试?”
  “吃饭的时候好好吃饭。”
  差点忘了他定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尽量不交谈。
  这顿饭吃的沉默,也是我最近吃的最饱腹的一顿。
  洗碗还是洗碗机的工作,我跟傅宴礼一起收拾卫生,一下子,世界的转动都慢了起来。
  我跟我哥也是这么相处的,我们都不是话多的人,偶尔也会滔滔不绝,吐槽一件不算什么的事情。
  我小声地说:“其实我当时真的很想跟你有一个结果。”
  我是真的想过,因为他的态度,也就只敢想想。
  傅宴礼把最后一个盘子放进洗碗机,语气不咸不淡:“那现在呢?”
  第50章
  我目视他,没有避讳。他的目光还是平淡如水,毫无波澜。
  “我害怕。”
  不是怕他不爱我,而是怕我太爱他,会心生邪念。
  人容易在一念之差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
  我自知自己不是自制力强的人。
  他逼近我,“害怕我像之前那样对你,还是害怕别的?”
  “都挺怕。”我干涩出声,想对他笑一下。
  傅宴礼漆黑的眼眸微动,我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傅宴礼眼疾手快按住我的肩膀。
  我无处可逃,只能看着他。
  “李辞,之前对你忽冷忽热是我的错。你今年才二十一岁,我们之间相差十岁左右,作为年长者我有必要足够清醒,并且为你指条路。”
  多么冠冕堂皇,多么合情合理。
  再怎么样,这也不是他放弃我的理由。
  可是这能成为我对他心动的理由。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单细胞生物,没有那么复杂的思考和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如果前面有人指引,我或许会怀疑,但会很快的做出决定,是不是要跟随他。
  只是我的情绪很容易崩溃,一点小事就能令我感觉天都塌下来,质问老天不公,压的我喘不过气。
  傅宴礼说过,如果我把什么事情都看得太重要,只会更痛苦。
  痛苦使我清醒,可我只想麻醉自己,让情感变成一根绳子,要么完好无损,要么就彻底断掉,不要摇摇欲坠,使我害怕,每天都在注意它何时断掉。
  我从到他的胸前,牵起他的手放在我的右脸上,必须仰视他才能对上他漆黑的眼眸。
  “傅先生,我想要的我很清楚,你也很清楚不是吗?”
  他就是明白才会那么说。
  他了解我的弱点,清楚我的软肋。
  他太容易看透我。
  或许是我本来就轻易看透。
  “我没想过困住你。”傅宴礼拿以前说过的话提醒我,语气还是那么温柔,也有几分无奈。
  他知道我胆小、怯懦、没脑子,只要稍微用心一点对待我,我就会像飞蛾一样扑上去,哪怕粉身碎骨。
  这是一个特权,只有傅宴礼拥有这条路的通行证。
  我还是注视着他,手握紧了些,让他不算粗砺的手紧紧贴着我的脸。
  “以前我没能对你说,其实我可以为你付出我的生命,只要你爱我。”不需要太爱,人世间除了我哥,我也不相信谁会毫无保留地爱我,甚至心甘情愿失去生命。
  没了后顾之忧,用生命做承诺信手拈来。
  我很矫情,矫情到无可救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沼泽,而我的沼泽就是我本身。
  这更痛苦,根本无法摆脱。
  “好。”傅宴礼愉悦地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浅浅的回音,就这么顺着我的脸,手放在后脑勺,嘴唇在我额头上碰了一下。
  我本该享受傅宴礼温柔的片刻,但我还是在他温柔的时候请求,“明天我想去见见郑长生和郑叔,你能安排一下吗?”
  “可以。”傅宴礼对于我求爱以外的请求都能答应。
  我说谢谢你。
  傅宴礼摇摇头,又回到最初的问题:“明天想吃什么?”
  “都可以,你做什么我都吃。”哪怕是毒药我也能吃下去。
  -
  夏季雨水多,隔天差五就下雨,但是雨下得又不大,连空气中燥热都没有降下去,反而给人一种很闷的感觉。
  我早上起的早,和傅宴礼吃完早饭,司机先送他去了公司,再送我去了郑长生的医院。
  医院。
  他居然还在医院!
  尤其是傅宴礼知道郑长生住院。
  我就想,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司机把我送到楼下,拿出一个红包,又从后备箱拿出一个果篮:“这是傅总吩咐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