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分手很久了 第8节
  非常标准的九宫格。
  有昨天爬山拍的景,露营地的帐篷和日落,聚餐,他们几人的合照,还有今早的日出。
  以及被他放在九宫格最中间的一张楼迦的照片。
  配文只有四个字。
  -“我喜欢的——”
  第10章
  蒋斯惟的心思显而易见,就连一向对感情问题比较迟钝的简绒绒,在看见他发的那条朋友圈之后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太了解蒋斯惟,知道在他那里问不出什么,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楼迦那里:“请问,我是不是可以去知乎发帖了?”
  “什么?”楼迦被她问得不明不白,把刚修好的几张照片传给何淼,又点开下一张。
  蒋斯惟的脸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屏幕上。
  是那天在山上,她给蒋斯惟单独拍的,是一张近景,在屏幕上放大后冲击感更强。
  她一时间都没注意简绒绒又说了什么。
  “你到底在不在听啊!”简绒绒急于吃瓜又得不到回应,整个人都暴躁起来了。
  “在在在。”楼迦点着鼠标,不停放大局部,几乎没什么要修的地方,“我这边信号不太好,你刚说什么?”
  “……”简绒绒叹了声气,放弃拐弯抹角地打探,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跟蒋斯惟什么情况?”
  楼迦点鼠标的动作一顿:“嗯?”
  “他那个朋友圈,我应该没想错吧。”简绒绒问,“你们什么情况,这才几天啊,你就对人下手了。”
  楼迦笑了:“什么叫我就下手了,这回我还真没下手。”
  “啊?”简绒绒有些惊讶,但很快又觉得理所当然,“难怪他只有在你跟前才像个人。”
  “……”
  “那你们现在是谈了恋了还是爱了?”
  “都没。”楼迦想想又给她打了个预防针,“暂时都没。”
  简绒绒哼哼了两声,忍不住八卦:“蒋斯惟那个性格,连蒋阿姨有时候都受不了,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楼迦视线落到屏幕上,看着蒋斯惟漆黑的眉眼,半开玩笑道:“脸呗。”
  简绒绒大叫:“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肤浅的人!”
  “你现在知道了。”办公室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楼迦拿着手机起身走到窗边。
  是蒋斯惟在外边。
  他领着十几个小孩站在水池边,叽叽喳喳的,动静不小。
  简绒绒也听见了,“怎么了?”
  “没事,老师带学生上课呢。”楼迦和简绒绒也没多聊,刚挂掉电话,下课铃声便响了起来。
  她往外看,水池边围了更多的人了,都是低年级的小朋友。
  楼迦有些好奇,合上电脑走出去,学生们看到她,喊着楼老师好,但始终围在蒋斯惟身边。
  她走近了问:“做什么呢?”
  蒋斯惟手上还拿了截旧软胶水管,神神秘秘的样子:“给他们变个魔术。”
  说罢,他拖着水管走到一旁的花坛边,侧过头说:“楼老师,麻烦开下水呗。”
  楼迦应声拧开水龙头。
  水流顺着管道快速流动,待到出水口,蒋斯惟却捏紧了,他扬起手,水管在半空中喷洒出大片水雾。
  光影与水雾之间,竟隐隐出现一道彩虹。
  “哇!”
  彩虹在山区这边并不常见,小朋友大多是第一次见到书本里的彩虹,都很给面子地惊呼起来。
  “真的是彩虹啊!”
  “彩虹真的有好多颜色!蒋老师好厉害!!!”
  ……
  蒋斯惟作为老师对这些吹捧相当受用,等到学生散开,他收好水管,很臭屁地走到楼迦面前,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楼迦哪能让他这么得意,故意道:“你这么浪费水,小心罗校长找你麻烦。”
  “才没有浪费。”蒋斯惟指着花坛,辩解道,“水都浇在这里面了。”
  学校面积有限,花坛里没种花草,种的全是瓜果蔬菜,开花也好看,结果还能食。
  楼迦被他较真的样子逗笑,模仿小朋友的样子鼓掌夸道:“哇,蒋老师真厉害啊!”
  蒋斯惟这才意识到楼迦在开玩笑,眼一眨,耳朵跟着就红了,默不作声拎起水管:“你……”
  “嗯?”楼迦扬眉看着他。
  “彩虹好看吗?”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
  “好看。”楼迦说,“蒋老师真棒。”
  蒋斯惟耳朵更红了,眼神飘忽,拎着水管想跑又不舍得跑。
  好在上课铃声及时响了,楼迦等下有两节课,也不忍心再“欺负”他,笑着说:“我先去上课了,你有空给你姐回个电话。”
  “她怎么了?”蒋斯惟问。
  “你那条朋友圈……”楼迦说,“她挺好奇的。”
  “哦。”蒋斯惟说,“让她继续好奇吧。”
  “……”楼迦笑了,也懒得管他们姐弟的恩恩怨怨,摆摆手上课去了。
  也不知道蒋斯惟怎么跟简绒绒沟通的,楼迦一下课就看到手机上多了几条她的微信。
  她也不好奇不八卦了,转而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解楼迦不要想不开跟蒋斯惟谈恋爱。
  这下轮到楼迦好奇了。
  她拿着手机找到蒋斯惟,旁敲侧击问他跟简绒绒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蒋斯惟说,“关心了一下她的感情状况。”
  “然后?”
  “顺便让她不要太关心我的感情状况。”
  楼迦顿悟,她甚至怀疑蒋斯惟这么多年不跟她们联系的主要原因还是在简绒绒身上。
  毕竟这么针尖对麦芒的姐弟俩,她还是头一回见。
  蒋斯惟也一样地了解简绒绒:“她跟你说什么了?”
  楼迦自然不会火上浇油:“也没说什么,只是吐槽了你几句而已。”
  “没说让你不要考虑我的话吗?”蒋斯惟觉得这不太像简绒绒的风格。
  “没有,你希望她说?”
  蒋斯惟摇头,忽然看向楼迦:“她说不说,对你的决定有影响吗?”
  “你觉得呢?”楼迦毫不退却地看着他,目光里甚至多带了几分笑意。
  蒋斯惟到底不是她的对手,耳朵又有点红,视线一会看她一会不看她,过了好一会才小声说:“我觉得没有。”
  “那就没有。”楼迦说。
  “那你——”蒋斯惟试探道,“还要考虑多久?”
  楼迦笑着看他:“你不是还没走吗?”
  “……”
  天杀的。
  蒋斯惟突然后悔之前说什么考虑到他走的时候,他就应该一步到位,一天也不要等。
  可话是自己说的,后悔也来不及,他也只能咬咬牙让楼迦慢慢考虑。
  好在时间总是往前走的,支教生活渐入正轨,蒋斯惟眼一睁一闭,进入八月时还觉得恍惚。
  好像才刚来这里,却不想已经进入离开倒计时。
  在这里的一个多月,蒋斯惟已经完美融入当地生活,不仅会说当地方言,还偷摸着跟学了些本地的民歌民舞。
  当然,这些也不是白学的。
  农历七月七是梧桐村的传统节日,村里在这一天是从早到晚的热闹,白日烧香祈福,载歌载舞,吃流水席。
  楼迦他们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集会,被村民的热情簇拥着,从早吃到晚,到最后已经想去旁边催吐了。
  “我真吃不动了。”何淼摆摆手,“我歇会。”
  楼迦跟着放下筷子,“我也歇会。”
  他们这桌都是来支教的老师,本来人就不多,村里人还生怕他们吃不饱,总是不停投喂。
  应熹过来看他们的时候,桌上还有几盘菜是没动过的。
  她见了很习以为常,笑说:“没事,流水席是不收桌的,你们玩饿了再过来吃,跟他们说热一下就行。”
  “那就成。”方晋说,“我们是真吃不动了。”
  “喝点这个茶,解腻的。”应熹把手上提的茶壶放到桌上,看了一圈问,“你们怎么少个人?”
  “斯惟去小东哥家换衣服了。”方晋接道。
  “怎么了?”应熹看向楼迦。
  “上菜的时候不小心洒到他肩上了。”楼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