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之前听吴妈说过,陆景泽是这位管家带大的,可管家看起来最多三十冒头,极有可能,他还是陆景泽的远房表亲之类。
  家中突然多了这样的极品黄金优质男,一个月后走人?
  不确定,再看看。
  *
  翌日一早。
  餐厅里摆放着一架古董留声机,唱针划过黑色胶碟,悠扬典雅的轻音乐余韵绕梁。
  新换的长餐桌一侧坐着个黑发男人,肤如新雪,薄健的身躯被白净的衬衫服帖包裹,熨烫整齐的西装裤坠感分明。
  干净精致的指尖捻过兰草浮雕的瓷杯把手,缓缓送到唇边,场景如画。
  后面侍餐的小保姆们始终低垂着头,似是不敢多看他一眼。
  陆珩翻着手中的财经杂志,呡一口红茶,缓缓放下,问道身边保姆:
  “景泽昨晚一夜没回?”
  “是,在公司处理要务。”保姆对着陆景泽就好犯花痴,对着这男人倒是一本正经。
  “听说他带回来一位小朋友。”
  “是……还在房间睡觉。”
  “知道了。”
  陆珩放下瓷杯,伸手接过保姆递来的外套,“这几天我不常回来,吴妈也不在,就麻烦你们照顾好这个家。”
  “是……陆先生。”
  陆珩慢条斯理穿好外套,指尖轻拂过袖口,一尘不染的白衬衫连接着雪白骨感的手腕。
  见人要走,保姆们立马小跑而去准备列队恭送,却听陆珩淡淡一句“不用,你们忙你们的”,如秋风扫落叶,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几个小保姆这才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又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他怎么回来这么早,没好日子过了……”
  “听说小爱就是因为领结歪了一点就被他直接扫地出门,太惨了。”
  “还有小穆,死因,偷偷在鞋里塞增高垫。”
  陆珩独步走到玄关换鞋,却觉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上班前门口只有司机等着,今天,余光一扫,视线里多了个穿裙子的男人。
  乔攸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他的白月光出现,问就是昨晚当场册封。
  看着这令日月失辉的面容,他起床气都治好了。
  “陆管家要出门么?一路顺风。”乔攸双手呈上一只保温盒,笑得眉眼弯弯似月牙。
  陆珩微思片刻,还是接过保温盒,视线在乔攸的裙子上停留半分。
  他掂了掂手中的保温盒,声音轻缓:
  “昨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穿裙子。”
  乔攸笑眯眯道:“命不好。”
  人家穿书都是穿成废柴主角后靠着光环大杀四方;
  他,小保姆。
  陆珩似乎不太明白他到底所谓何意,但还是点点头,举起保温盒示意:
  “谢谢,辛苦你了。”
  “客气了,多吃点,一滴都不许剩哦。”乔攸羞赧笑道。
  虽然吴妈和陆景泽明令禁止他踏进厨房半步,但俩人不在,随便放飞自我。
  那些人说他做饭难吃是不懂品味,这位陆管家看着就不一般,定能发现他的长处所在。
  陆珩上了车后,一道高大身影缓缓从庭院里的红杉树后走出来。
  陆景泽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松了口气。不是说下个月才回来,昨晚想回家看看阮清,没等进门就见他房间灯亮着,于是在庭院里睡了一夜。
  如果问这世界上有哪个不怕他这位小叔,陆景泽暂时想不出来。
  和原文一样,陆景泽回了家寻不到阮清的身影,去了杂物间一看,阮清已经因为过度劳累积劳成疾发起了高烧,烧的失去了意识。
  不知死活的小保姆们还主动上前邀功:
  “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好好教过阮先生。”
  陆景泽慢慢翕了眼,身体一侧的手指渐渐收拢,手背依稀浮现道道青筋。
  “好,做得好。”他加重了最后一个“好”字,用力咬下的后槽牙在脸颊一侧清晰凸出一块。
  小保姆们互相对视一眼,挑着眉尾笑得得意洋洋。
  “少爷,阮先生在发烧,要怎么处理。”
  “喂点药,不行扎两针,别让他死了,我要留着他慢慢折磨。”陆景泽轻勾唇角,显然是三分凉薄七分讥讽十分不屑。
  光速赶来吃瓜的乔攸捧着瓜子咔嚓咔嚓。
  他想起后续情节中阮清高烧不治久久不醒,陆景泽那句“阮清你要是敢死,我就杀死你”。
  神他妈敢死就杀死你,他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小保姆们也是手边有什么药就喂什么药,连tm治痛经的都喂了一嘴,有些药本身相克,这一把喂下去谁家好人受得了。
  刚才还尚且能堪堪睁眼的阮清,这会儿安详的就像嘎了一样,没气儿了。
  还在门口静候陆珩归来的乔攸左等右等等不到人,so sad,游魂儿一样飘进杂物间。
  一推门,看见宛如尸体的阮清和床边散了一地的各种药物。
  乔攸:!!!
  麻烦了,这位可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按照剧情我们都得陪葬。
  乔攸赶紧把阮清扶起来,拇指和食指捏着他双颊,手指伸进去抠他的喉咙。
  恶心,但。
  也没别的法子,这要是再吐不出来就只能灌点“黄金”催吐了。
  一阵痛苦的呻.吟过后,阮清一个伏身,几声剧烈咳嗽,吐出了嘴里融化了一半的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