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哥哥你……唔！”
  前一秒褚泽彦还一脸嘚瑟，故意在沈烨耳边不停地喊“哥哥”。
  下一秒下巴就被沈烨的大手用力捏住，然后低头将这张聒噪的嘴给堵得严严实实。
  褚泽彦一时间脑子彻底成了一团浆糊。
  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又被下巴上传来的刺疼吸引了注意力。
  等沈烨把他放开时，眼睛里氤氲着水汽，看上去像是被欺负哭了一样。
  可怜兮兮的。
  沈烨见状，愣了一下，“哭了？”
  褚泽彦喘息了几下，缓过来后抬头朝着沈烨的脸撞了过去。
  “你才哭了！”
  “砰”地一声。
  额头跟下巴相撞，一个吸了一口气，一个捂着额头眼泪没忍住滚落了下来。
  沈烨吸着气揉了揉自己的下巴，低头看到捂着额头落泪的褚泽彦。
  好笑道：“采访一下，怎么想的？这自杀式袭击谁教你的？”
  褚泽彦恶狠狠地瞪着沈烨，眼睛里包着泪水。看上去没有什么震慑力，倒是显得有些可怜。
  沈烨叹了口气，伸手帮他把眼泪擦干，又揉了揉他的额头。
  “好了好了，不疼，亲一口，痛痛飞走。”
  褚泽彦怔住，直愣愣地看着沈烨。
  记忆深处的某段记忆猝不及防跳出来，耳边的声音跟记忆里的声音重叠。
  ——“好了好了，哥哥亲一口，痛痛就飞走啦！”
  沈烨看着怔住的褚泽彦，担忧道：“傻了？真不舒服？”
  “嗯，晕。”
  或许是心理作用，褚泽彦好像真的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晕眩起来。甚至没有精力继续跟沈烨贫嘴，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沈烨看着身旁沉睡的褚泽彦，脸上所有多余的表情瞬间收敛，只余下满满的担忧。
  手掌一直在褚泽彦的额头上轻轻地揉着，直到剩下那瓶水也吊完。
  沈烨没有叫护士过来，而是自己亲自动手帮褚泽彦把针头取了下来。
  动作非常小心，褚泽彦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睡的极其安稳。
  ……
  第二天早上，褚泽彦先一步睁开眼睛。
  一睁眼就看到睡在自己身边的沈烨，而他整个人都被沈烨抱在怀里。
  褚泽彦一愣，好半晌没想起来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
  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
  直到意识逐渐清醒，脑海中瞬间回忆起昨夜自己睡过去之前，沈烨那突如其来的一个吻。
  顿时脸颊发烫。
  完了，他不会又发烧了吧？
  褚泽彦小心翼翼将自己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抬手在自己的额头跟脸颊上摸了摸。
  好像也没有很热？
  “又烧了？”耳边突然响起沈烨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惺忪。
  褚泽彦慌乱地收回手，“我吵醒你了？”
  沈烨翻了个身，平躺在病床上，抬起手臂搭在自己的额头上，眼睛都还没睁开。
  “没有，生物钟。”语气慵懒，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褚泽彦听着这声音，耳朵一阵发烫，莫名觉得有些性感。
  褚泽彦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撇开头盯着病房的另一边，不敢去看沈烨。
  很奇怪。
  昨天晚上之前他对上沈烨也没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可现在面对沈烨的时候，就觉得哪哪儿都奇怪。
  沈烨慢慢清醒过来，侧头看向身边的褚泽彦。
  一扭头就看到褚泽彦通红的耳朵，一挑眉，彻底清醒过来。
  伸手在褚泽彦的耳朵上轻轻弹了一下。
  褚泽彦吓了一跳，跟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回头看向沈烨，头还往另一边躲了躲。
  “你干什么？”
  沈烨看着这样的褚泽彦，扬眉语气戏谑道：“刚才问你是不是又烧了，怎么不回答？”
  “……不知道。”这话不是敷衍，是真的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是发烧了，但是并没有昨天晚上那种晕晕乎乎的感觉。
  沈烨好笑地看着褚泽彦，“发没发烧你自己都不知道？”
  说完突然反应过来，这人好像还真不知道。
  要是知道，昨天也不至于把自己烧晕过去。
  算了吧，这么蠢也不知道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沈烨叹了口气，手伸向褚泽彦的额头。
  褚泽彦一惊，连忙抬手阻挡，“你干什么？”
  沈烨看着褚泽彦这一脸警惕的样子，无奈道：“至于吗？防我跟防贼一样，我就是摸摸你的额头，看看是不是又发烧了。”
  褚泽彦闻言，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顿时有些尴尬。
  默默收回了抵挡的手。
  沈烨看着一脸别扭的褚泽彦，轻笑一声。看到褚泽彦的耳朵又红了几分。
  眼底笑意泛滥。
  手掌放在褚泽彦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好像是有点热。
  而褚泽彦这边，沈烨的手跟他额头上的肌肤相贴的瞬间，褚泽彦整个人都不受抑制地浑身轻颤一下。
  沈烨皱了皱眉，“好像还有点发热，我去让医生过来看看。”
  说着便翻身下了床。
  甚至没顾得上洗漱，就去叫医生。
  褚泽彦看着沈烨的背影，内心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