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方雨鸿的下场
  除此以外,莫凌以莫幽的身份,活跃在各大慈善晚宴上。主题有保护濒危动物、孤寡老人的晚年生活、残疾人的多彩世界、贫困孩子的教育等等,似乎哪里需要一份力量,他就出现在哪里。
  陈甯看着面前那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男子,感觉像莫幽,但又有些莫凌的神态,到底是谁,她也傻傻分不清楚了。
  只是,莫凌这样煞费苦心的经营“莫幽”的形象,是笃定他回不来了呢,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特别是这个广场的重建,那可是耗资上百亿了,像他这种无利不沾边的本性,为何要这样做呢。
  陈甯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却没注意到一个全身脏兮兮,看太清面容的乞丐用断手断脚的胳膊腿使劲划着板车,向她撞来,当她意识到时,已经躲闪不及。
  “啊!”
  陈甯的脚被木板狠狠撞了一下,她紧蹙着眉毛,端下身子用手揉搓了下后脚跟,上面有一道三厘米大小的撞痕,皮也削了一层。
  “你……”陈甯转头想斥责一下乞丐,但在转过头的一瞬,嘴巴顿时闭合了。
  只见他整个人趴在板车上,只有头微微抬着。那破烂不堪,充斥着浓郁异味的衣服这里垂下一块,那里被撕成条,看起来像极了冬天里干树枝堆里缓慢蠕动的巨虫。
  “你,还好吧。”
  陈甯怜悯地看着他,猜想着他到底经历了一点什么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乞丐吃力地扬着头,嘴吧微微张着,发出痛苦的“啊啊啊”声,他的左边脸全已烂掉,边缘已经结疤,中间部分已然化脓腐烂。而右边脸也像涂了黑色的污泥,看不出原有的脸色。
  唯有那一双凸起的眼睛,不似常人的圆润正常,倒像是里面有着癌细胞,疯狂从双眼的边缘挤出来,化作一个个异性血红的小凸起,好像在述说一个惊悚的恐惧的古老传说。
  陈甯想起了一条狗,一条流浪狗,脏兮兮的,皮毛一块块结起来,眼睛里都是白浓,里面爬着白色的蛆虫,时不时会伴着泪水掉下来。
  “你是想跟我说点啥吗?”
  陈甯心里惊惧着,不敢直视那一张狰狞的脸,与诡异的眼睛。
  “啊……啊……”
  乞丐使劲的用没有手掌的手打在地上,头也使劲上下摆动着。
  “你,先不要激动,冷静下来。这样,我问一个问题,你答一个?你只需要点头摇头即可。是不是认识我?”
  乞丐点了点头。
  “那你是我朋友?”陈甯又试探性地问道。
  乞丐垂下头,晃了晃脑袋。
  “那就是仇人?”陈甯起高了音量。
  乞丐沉思了一会,微微点了点头。
  “你是……你是……你是方雨鸿!”
  陈甯突然意识到什么,低吼着。呵呵,果然,仔细一看,的确看到鼻尖上微小的黑痣,而且那双狭长的眼睛,应该是被莫凌伤着的同时,用特殊药水处理过了。
  何其变态。
  空气好像一下停止了流动,陈甯的心一下涌上了制高点,但瞬间又掉了下来。就像坐过山车一般。
  原本该高兴的陈甯,看着面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方雨鸿。心就如倒了的药罐子,五味杂陈。
  陈甯脸上的面容凝固起来,像女巫的魔法棒一挥,她所有动作就被冰封住了。内心有坚持许久的东西轰然坍塌。
  两人沉默了许久,陈甯也从僵硬中恢复冷然,她的眼眸覆上了凄迷与冷意,说出的话,一字一句都透着森冷而凉薄:“别来无恙,方雨鸿。”
  “方雨鸿”三字陈甯说得恨平缓,但还是激得方雨鸿浑身一个激楞,他黯然神伤。
  “你,是被莫凌扔到这边的?”
  陈甯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两手相扣,右手手指轻轻敲击着左手手背。
  方雨鸿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这让他如何说呢。
  自从侵犯了白杨被莫凌弄残后,他又将自己扔进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那里空气不流通,闷热恶臭,地上爬满了各种小虫子。旁边还有许多尸体骨头。
  不管他爬到哪里,虫子就跟到哪里。再加上食人肉的蚁虫、小鸟。他被密密麻麻的虫子啃咬着,浑身清晰、明白的灼痛,他发疯般地用手臂拂,用身子滚,但都无津于事。
  整整七天,正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亡,解脱时,莫凌让人把他扔进了郊外的乱坟岗里,等待死亡。
  那真的不是个人待的地方,没有一丝的人气。到处都是或高或低,或新或旧的坟头。令人全身惊惧的是那些刚刚下葬的新坟墓。
  他还记得那是个乌云叆叇的一天,有一个血红的棺材被被搁置在大坑旁,上面系着雪白的长布。正当有人要上前解开那些白布时,忽然就呼啦啦涌来了一群人,他们二话不说,就与棺材旁的那波人扭打了起来。一边打还一边骂,稀稀拉拉的,方雨鸿大概听清楚了那是因为死者意外死亡,他买的的巨额保险分赃不均,引起一些人的不满,所以才打了起来。
  两波人打着打着,忽然就拿棺材里的死人出气了,有指手划脚骂他老不正经,外面一堆的小三小四和野种。有的骂他死了都死了,屁股也不擦干净,惹得他人跟着一身骚。
  骂着骂着,好像不过瘾,有人用力一踹棺材,“哱”的一声,棺材倒在了一边。白绫莫名松开了,棺材盖掉到了挖着的大坑里,那具僵硬发青发白的尸体也滚了出来。
  可是没人注意到这些,那群人继续扭打着。直到有个人高呼:“法院的院长来了,方院长来了。”
  躺在草堆里的方雨鸿心里“腾”的升起了希望,就像漆黑的夜空突然有一只手划亮了一根火柴,火柴恣意地燃烧着,他即看到了希望又感受到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