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节
  “南时,就在这里停下,你等我。”
  汽车停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这会儿广场上人很多。
  霍权辞捏着那封信,左右看了看,确定南时没有注意他这里,他才拉过了一个路人。
  那小姑娘突然被一个大帅哥拉着,脸色瞬间爆红,“我......我对我男朋友忠贞不二,此志不渝,你......你没有机会了。”
  小姑娘就是一个初中生,大概十三四岁,有帅哥搭讪,紧张的都开始结巴了。
  “小妹妹,我想问问这张纸上写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到底是不是别人写给老婆的情书!!
  哼!
  小姑娘抿唇,长得这么好看,原来不识字,哎。
  她拿过那张纸,看了看,然后念了出来。
  “小婳儿,我在茫茫人海中选择你,并不是因为你有多优秀,而是阿冥不能没有你,我见证了你们之间的纠葛,眼睁睁的看着他分裂了另一个人格,你说你爱有爱的人,爱光明的人,他便变成了这样的人,权辞是为了爱你而存在的,你爱他,他就会在,你背弃他,他就会消亡,他依赖你的爱而活着。当初你宁愿毁了肚子里的孩子,都要离开阿冥,致使他厌恶这样血腥残忍的自己,阿冥是活在黑暗里的人,他的双手从小就沾满了鲜血,早就洗不干净了,在没有遇见你之前,阿冥是权辞,权辞也是阿冥,可是遇见你之后,阿冥就是阿冥,权辞就是权辞,他们的记忆开始出现分层,开始以为自己是独立的人,阿冥想要你爱上光明的他,有爱的他,却不曾想自己忘记了你,小婳儿,我希望你喜欢权辞,因为权辞的爱是一份纯粹的爱,是阳光里的爱,他足以把你从地狱里拉回来,足以弥补阿冥给你的所有伤害,小婳儿,你若是喜欢这样的他,就不要吝啬你的爱,你爱他,他就在,有些人有些事,是宿命纠葛,终究逃不掉,躲不过的。”
  女孩读完这些话,有些懵懂,什么意思?
  霍权辞也满是迷茫,眼里全是雾气,“什么意思呀?”
  女孩子被他这么看着,手足无措,其实她根本不懂这写的是啥,毕竟理解能力有限。
  可是在这么好看的男人面前,绝对不能露怯!
  “就是情书,一封写给小婳儿的情书,小婳儿是谁呀?”
  霍权辞的心情瞬间低落了下去,眼角已经挂着泪水了,“小婳儿是我老婆,这封情书不是我写的。”
  女孩脸上一顿,感觉他头顶的绿帽闪闪发光,“大哥哥,你也不要伤心,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霍权辞拿过那张信,眼眶红红的,转身就走。
  小女孩本想安慰几句,可是看到他那么伤心,只能站在原地叹气。
  长这么好看,可惜是个傻的,难怪自己老婆要出轨,哎。
  霍权辞又气,又委屈,擦了擦眼泪,想到这是一封情书,直接将信撕碎,一股脑的丢进了垃圾桶里。
  大概还觉得不解气,他又在垃圾桶上踹了几脚,最后委屈巴巴的坐在一旁,伤伤心心的哭。
  南时在汽车前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来人,他只能来广场上找人。
  走出几百米后,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凳子上抹眼泪的男人。
  他的嘴角抽了抽,连忙走近,“总裁,时小姐应该回去了,我们也回去吧。”
  “我回去干什么?她又不喜欢我,也许我不在家正好呢,她就可以和那个小白脸在一起了。”
  这几天他无聊的时候就看电视,学到了一个新词,小白脸。
  南时有些好笑,明明他自己现在的样子更像小白脸一些。
  第314章 老婆,这个给你
  “总裁,时小姐要是找不到你,会生气的。”
  听到时婳会生气,霍权辞的心里一慌,想到自己又悄悄拿了她的东西。
  若是被她知道了,肯定不会理他了。
  时婳现在确实回了浅水湾,看到霍权辞不在,她蹙眉,坐在沙发上,让人将医生喊了进来。
  “时小姐,霍先生的精神似乎原本就有问题,所以在淤血压迫到脑部神经后,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这块淤血若是开刀,稍微不慎,就会搭上霍先生的命,为了安全起见,只能保持现在的状态,时小姐你可以适当的引导。”
  “我若是引导,他不会受到刺激么?他这几天晚上睡着后,总是在梦里喊疼,并且抱着自己的脑袋,所以我什么都不敢做,只要他开心,就够了。”
  “大的刺激最好不要有,脑部这个位置太危险,但适当的引导还是可以的,时小姐你是他的妻子,可以带他多回忆回忆两人美好的过往。”
  时婳低头,他们的美好过往?
  在她的印象里,似乎没有。
  她和霍权辞并不是自由恋爱,两人一开始就各怀心思,又哪里来的美好回忆呢?
  “你说他的精神有问题?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的脸上有些为难,吞吞吐吐的开口。
  “这个我也是猜的,因为霍先生对这方面比较敏感,之前询问过我一些问题,而且我也检查过他的身体,他总说自己感到虚弱,但这种虚弱并不是身体上的,是来自精神的虚弱,精神一旦虚弱,他的气色就会不好,状态看着也差,我观察过霍先生,他的这种状态是反复的,就像是有一个开关,在调节他的精神状态,只是我并不知道这个开关是什么。”
  若是时婳看了那封信,就会明白,这个开关就是她。
  霍权辞这个人格依赖她的爱而活,他遇上她,隐忍着的爱意觉醒,此后她若是爱他,他的状态便好,她若是不爱她,他就像是垂垂老矣的病人。
  时婳从未说过爱他,所以一切都靠他自己的感知,他太过患得患失,所以精神时常在好与坏中反复交替。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身体有时候看着很好,有时候却又很差的原因。
  只不过这一切,时婳没机会知道了。
  那封最关键的信,已经被某个傻子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又询问了医生一些问题,知道可以适当的引导,也就放心了。
  半个小时后,南时带着霍权辞回来。
  大概知道自己做了坏事,霍权辞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回来就闷闷不乐的在沙发上坐着。
  时婳摸摸他的脑袋,“吃饭了么?今天有没有让王奕欢碰你?”
  “没有,她离我很远。”
  “那就好。”
  时婳处理了一天的资料,有些累,微微打了一个哈欠,便起身上楼。
  但是她才刚走一步,霍权辞就拉住了她的袖子,“老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时婳一愣,有些好笑,“怎么会。”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傻子?”
  时婳的太阳穴突突的疼,“我没有,你不要听别人胡说。”
  “那你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
  一句话,瞬间让霍权辞泫然欲泣。
  原来她连他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她果然把他当傻子。
  时婳叹了口气,“时间不早了,我明早还有一个会议,我先去休息,你不要玩得太晚。”
  对于医生说的适当引导,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等她上楼,霍权辞生了一会儿闷气,然后去厨房拿了一个平底锅出来,塞进了时婳的公包里。
  至于公包里的电脑,则被他掉包,放到柜子里藏起来了。
  傻了的霍权辞睚眦必报,报复的手段还十分孩子气。
  脾气比以前更坏,这种坏主要体现在蛮不讲理上。
  隔天,时婳一大早就起床了,并没有叫醒他,提过公包就出门。
  今早所有的高层都会在会议室里等她,关于最近的方案,她必须聆听各个部门的意见。
  在一片严肃沉重的气氛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满脸冷漠的从公包里掏出了一个平底锅。
  时婳以为自己眼花了,她下意识的继续在公包里翻了翻,然而除了一个平底锅,什么都没有。
  高层们隐忍着笑,面面相觑。
  时婳的脸上很是尴尬,将平底锅缓缓放了回去。
  不用说,一定是那个傻子干的好事。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本来十分严肃的场合,像是变成了喜剧现场。
  时婳坐在椅子上,微微眯了眯眼睛,强自镇定,“你们开始吧,我听着。”
  亏得她这个时候还能临危不乱,高层们憋笑憋得实在难受。
  时婳看了一眼手机,声音依旧冷清,“给你们半分钟的时间,笑完后说出你们的方案。”
  她的话刚说完,会议室里瞬间爆发出一阵笑声。
  这场会议对时婳来说是难熬的,她简单的提了几个意见,就没心思待在帝盛了,得回去看看那个傻子在干什么。
  但是她刚回到浅水湾,就听说霍权辞去医院看望王昌了。
  她只能在沙发上等着人回来,本来有很多话想对他说,谴责一下他今天的行为。
  但是现在人不在,她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憋屈又无力。
  傍晚,外面晚霞满天,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
  刚转身,一大束玫瑰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玫瑰花束太大,直接把男人的脸都给挡完了。
  时婳一愣,怔怔的没有反应。
  在她的印象里,霍权辞好像从来没有给她送过花。
  “老婆,这个给你。”
  霍权辞的脸从花后艰难的露了出来,笑意盈盈的。
  时婳的心瞬间就化了,刚刚她还在想,要怎么才能让霍权辞恢复,要怎么进行适当的引导。
  可是看到他这么开心,满足,她又有些不忍心。
  现在的霍权辞活在美梦里,轻易的就能满足,就能快乐,这是他以前体会不到的。
  时婳抱住花,上午的怒气瞬间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