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梓鹿挂了电话后,抿紧了唇瓣。
  家里的司机问梓鹿要去哪儿?
  梓鹿原本想着回去玩游戏,然后晚上再去桃子家搬参加派对。可是现在却临时改变了主意,她说:“送我去声色吧。”
  梓鹿很久没来声色了。
  上次过去还是几个月前的事情,那会儿刚参加完高媛的生日宴,扇了她两巴掌出气,过来喝酒的时候给秦礼初打电话,让他亲自来接她。
  他说着好最后还是以工作为先,让王蓝来接她。
  离婚的念头其实有过很多次,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大抵是他又一次没做到答应她的事情,加上高媛那一档破事儿,她顿时觉得这段婚姻没有苦苦维持的必要了。
  梓鹿有点想抽烟。
  她摸了摸包,发现包里的女士薄荷烟也不知道放了多久。
  她拿出来点了根,发现已经受潮了,不能抽了。
  她仔细算了算,其实距离决定离婚那一天并没有过了很久,大抵是发生的事情太多,才让她有了恍如隔世的错觉。
  她一直以为她和秦礼初的爱情的开端,是她热烈如火一般的爱感化了他,他被她吸引,渐渐也对她有了感情,尽管结婚的决定有些匆忙,可想必也是他深思熟虑下的结果。
  毕竟他性格就是这样,还没谈恋爱就结婚,这样的行事风格也是他能做出的事情。可是后来她却知道不是的,他向她求婚并非是深思熟虑,也并非两人感情水到渠成后的结果。
  她大四即将毕业去找秦礼初进行最后告白的那次,秦礼初说需要考虑一下。
  她没有立马回国。
  她在美国也有朋友,还跟朋友吃了一顿饭。
  吃饭时正巧有朋友也认识秦礼初,说秦礼初受邀参加一个精英宴会,还有人给梓鹿拍了视频。视频里的秦礼初西装革履,帅气逼人,看得梓鹿很是心动。
  不过视频里的秦礼初似乎有些喝醉。
  梓鹿担心,悄悄地赶了过去,就想远远看一眼,再回国。不料去到的时候,秦礼初已经不在了。秦礼初在美国的朋友们都认识她,告诉她秦礼初有点不舒服开了间房休息,还给了她房卡。
  她进去的时候,秦礼初已经躺在了床上,阖着眼,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他的面色有些难看。
  她担心地探向他的额头,却被他一把抱在了怀里。
  他似乎醉得糊涂,开始亲她。
  一路往下。
  可偏不巧的是,她这个时候感受到了汹涌澎湃的姨妈造访。
  她挣扎了一会,才成功离开秦礼初的怀抱,最后确认他无恙后才离开了房间。
  可是她后来却从别处得知。
  那天秦礼初不是喝酒不适,而是高媛图谋不轨,给秦礼初下了药,只为和秦礼初春风一度,没想到下了药后却没办法进秦礼初的房间,最后便宜了她。
  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件事。
  事后想起,她和秦礼初新婚之夜的第一次,她没有流血,而秦礼初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有些紧张地解释:“有些人不会流血,可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破了。”
  他反应也有有些冷淡,只“嗯”了声。
  当时只当他性子如此,后来才知道他早以为和她上过了床。
  结婚也不过是为了对她负责任。
  ……也难怪会匆匆忙忙地提出结婚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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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想起旧事, 梓鹿还是有些难过,但却不是为秦礼初而难过了,而是为自己。
  有些事情以为已经忘怀, 却不知哪一日想起时, 胸口不可避免地疼痛起来,提醒着自己,并未真真正正地放下。
  梓鹿觉得自己应该还需要时间。
  没有时间治不好的伤口,如果有, 那就是时间不够长。
  此时,有人敲了敲包间的门。
  梓鹿以为是送酒的服务员, 开了口:“进来。”
  她也没看服务员,转身走出包间的阳台。
  这间包间一直她的专属,声色老板认得她,每次她来总能空出这间包间。包间外的露台是个高空观景台,露台地面做成了玻璃面, 能将北京城的夜景一览无余。
  梓鹿忽然就想起上次来声色,她就站在这里, 给秦礼初打的电话。
  她让他来接她。
  等了四十分钟, 来的人是王蓝。
  梓鹿发现今天的自己特别容易想起过去的事情, 譬如这事儿, 已经是今天短时间内的第二次。大抵是当初十分十分在意, 以至于都离婚了,还过了这么久,想起时仍旧耿耿于怀。
  今天的风有些大。
  她站在高层,风吹得她的长裙猎猎作响。
  梓鹿仰着脖子,看着天空。
  今天的月亮分外圆,像是一个光球。
  梓鹿想看得更清楚, 下意识地踮起了脚。
  未料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温暖又强而有劲的力道箍住了她的手腕,紧紧地拽住了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急促和紧张。
  “你干什么?”
  梓鹿顿时一愣。
  她扭头一看,还真的是秦礼初。
  兴许是风太大了,有那么一瞬间,梓鹿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那天从高媛的生日宴出来后,她迫切地想要见到秦礼初,想要他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她等了四十分钟,每一分钟都在想,他要是来了,她也许可以再自欺欺人个几年,觉得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不必计较。
  可是他终究没有出现。
  她为他找了许多许多的理由,想为他开解,像过去的无数个日夜。
  可是找理由找多了,也是会累的。
  累得没办法的时候,就是结束的时候了。
  梓鹿只觉那一瞬间幻想出来的秦礼初和现在这个紧张兮兮抓着她的手,问她在干什么的秦礼初渐渐重叠,可在最后一刻却没办法彻底重合,碎裂了开来。
  梓鹿也是在此刻清醒过来。
  她看向秦礼初。
  他眼里是无法遮掩的紧张和关怀。
  她挣脱开他的手,皱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秦礼初却固执地问:“你在干什么?”
  梓鹿觉得他莫名其妙,说道:“我能干什么?不对,我干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秦礼初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露台风大,吹得梓鹿有点头疼,她绕开秦礼初,往包间里走去。
  等她进了包间,秦礼初后脚也跟了进来。
  梓鹿这会儿彻彻底底冷静下来了,上下打量他一眼。
  他眼里没了先前的紧张和关怀,又变回了平日里的沉稳模样。他在她对面坐下,说道:“我认为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
  秦礼初言简意赅:“我和你结婚纯粹是想娶你这个人,没有任何其他理由。那天高媛给我的酒,我没有喝,不存在我被下药了,更不存在我糊里糊涂地和你发生关系。我那天就是不舒服,加上有点发烧,才开了个房间休息。我知道你来了,也知道当时亲的人是你。我和你说需要考虑,那几天也确确实实在考虑,我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你,不然他们也不可能给你房卡。给你房卡是我认同你的存在,他们才会给你……”
  他又说:“我需要考虑,也是因为知道毕业后要立马进入星龙集团,我需要大量的时间投入工作,不能长时间陪你。但是你说了这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我把握不住就等于失去你,所以我考虑了几天,还是不想错过你。”
  梓鹿睁大了眼。
  秦礼初说:“这是我要解释的,你还有其他疑问吗?”
  梓鹿问:“新婚之夜,你为什么这么冷淡?”
  这个问题倒是令秦礼初有些措手不及,他问:“什么意思?”
  梓鹿说:“我们第一次,我没有流血,你很冷淡。”
  秦礼初说:“我有很冷淡吗?”
  “有。”
  秦礼初说:“不是每个人第一次都会流血,我认为这是常识,我知道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流血或者不流血,我不在意。”
  梓鹿说:“我们第一次上完床后,你沉默了很久,后来你碰我的次数屈指可数。再后来,每次我想要,你都宁愿用手指帮我解决,也不肯碰我。”
  秦礼初说:“你……不是疼吗?”
  梓鹿一愣。
  秦礼初说:“你我之间可能存在没有沟通好的误会,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也有需求,我合法的妻子在我身边我不可能不碰她。但是我们每次做你都很疼,做一次下面撕裂一次,要等好几天才能愈合。男人有需求,女人也有需求,所以我选择用手帮你解决,你既不疼,也享受到了,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秦礼初忽问:“难道用手你不舒服吗?”
  梓鹿说:“没有。”
  秦礼初问:“没有高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