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节
  而这个时候,步明达在白珍有意无意的怂恿下,开始起诉佘飞沉和佘春柳两兄妹,告他们窃取商业机密和挪用公款。两人疲于奔命,而且名声臭了之后也没人敢聘用两人,一时间他们陷入了非常困难的境地。
  无路可走之下,聂芷蓝开始她所谓的情人求助。那人是白珍的远方表哥,自然早就得到白珍的叮嘱,假意为难之后,说是可以给她介绍一个靠谱的民间贷款公司。
  聂芷蓝本来很担心,但是对方信誓旦旦的保证,她又很缺钱,只能去找上那个所谓的借贷公司。等到她借了一大笔钱,白珍的表哥就彻底消失了。这个时候,她总算是意识到了不对劲。
  可惜晚了。
  她无力偿还那些钱,每天都在忙着躲债。而那群人也不是好惹的,直接找上佘飞沉佘春柳,说他们不还钱的话,就直接把他们打残废。两人怎么可能有钱还,更别说他们是高利贷,每天利滚利,最后要还的钱已经达到了一个他们没办法承受的地步。
  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事情。
  她来闹,不是真的想要给聂骏坤办丧礼,而是想从聂合欢手里拿钱。
  “我要是有钱的话,你以为我不会办吗?”聂芷蓝脸色难看,辩解道,“你坐拥整个聂家,却不肯拿钱出来给自己的父亲办丧事。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你是真的不配做人!”
  如果,如果当初她没有跟那个死鬼跑到国外去,或者老爷子重病的时候她回了国,哪儿还有她聂合欢什么事?整个聂家都会是她的,聂合欢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想到自己竟然错过了那么多,聂芷蓝心里就懊悔不已。
  “我有钱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们何关?我办不办丧礼,也是我自己的事,要你一个外人来管?”聂合欢却是没有任何的动容和松口,“你们兄妹如此情深,你要不要去陪他?”
  这话说得聂芷蓝面色大变,“聂合欢,你竟然诅咒我。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我不管,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天天来这里闹,闹到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反正她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不如赖在这里,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聂合欢看也不看她,视线移到刚出来的平伯身上,见他有些为难,心中叹息,道,“平伯,你先进去吧,这事我处理就好。”
  “大小姐,这是我分内的事。”说着,平伯就冲自己身后的人招呼,“都愣着干什么,没见有人来我们聂家闹事吗?冲撞到大小姐,你我都担当不起,赶紧把人赶走。”
  最近聂家出了这么多事,大小姐每天都在忙着处理事务,有的时候几个晚上都不能睡觉。他一时的心软就让这些人破坏了大小姐的心情,的确是他失职。
  身后几个保镖立即走上来,二话不说拽着聂芷蓝等人就往外走。
  聂芷蓝简直是要疯了,“聂合欢,你敢这样对我!”
  她怎么能让人这样对她。
  佘春柳反应比聂芷蓝还要快,柔弱而委屈的抬头去看祁贺,泪如雨下,“表妹夫,我们真的不是想来闹事的,只是觉得舅舅死的冤枉就算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所以我们才……请你跟表妹说说,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美人掉泪,意志不坚定的男人难免会产生恻隐之心。然而祁贺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被她动摇。甚至于,他连看都没看,只是对着聂合欢道,“别为这种人气着自己。”
  佘春柳万箭穿心。
  明明她比聂合欢还要好,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看她一眼呢?!
  还没等她想明白,保镖已经重新拽住她,毫不留情的往外拖。
  也懒得再上车,聂合欢让梓涵把车开进去,自己跟着祁贺慢慢走着,身后跟着一脸惭愧的平伯,“大小姐,对不起,这次是我失职。我,我不该心软的。”
  聂合欢也没有怪他的意思。
  他不只是看着自己长大,可以说,聂芷蓝也是他一手带大的。即便她当初跟着人跑了,他心里也还是惦记着她,就像是一个父亲惦记着自己的女儿一样。
  聂芷蓝回来的时候,平伯不是不高兴的。只不过毕竟多年过去,他的心思都放到了自己身上,对聂芷蓝也就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何况聂芷蓝的性子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再也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大小姐。
  可以说,平伯对聂芷蓝的寒心,完全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只是,她到底是爷爷的亲生女儿,平伯也没办法做到完全的冷清。那样绝情的平伯,不会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慈爱的人。
  “平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聂合欢笑着安慰他道,“你也别想太多了,每个人都有她的因果报应。做什么事,得什么样的果。聂芷蓝能落得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她自己造成的。”
  平伯叹息两声,点头。
  走了两步,聂芷蓝又忽然道,“他到底是爷爷的儿子,没人收尸的确是不行,你派个人去警局问问情况。另外,给他办个丧事吧,简单点就行,我就不参加了。”
  她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聂骏坤是她名义上的父亲,是她爷爷的儿子,但是,他也涉嫌杀害她的母亲,并且对她这个女儿可是没有半点感情。所以,她可以让他们办丧事,但绝对不会参加。
  他们之间也算扯平了。
  平伯自然不会为难她,“好。”
  祁贺牵着她的手,什么也不说,她却仿佛获得了无穷的力量,连带着心底的含义都被驱散了。
  第二天早上,难得打算睡个懒觉的聂合欢被电话声吵醒。她有点不耐烦的翻了个身,然后挣扎着坐起来,“宗先生?”
  来电的人正是宗嘉言。
  “聂小姐,那群人招了。他们的确是楼山白的人,但是他们和那个人接头,却不是因为当时他所说的是因为跟你有过节。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另外一个人。”
  聂合欢凝神,心中隐约有个人选,“谁?”
  “楚家,楚安容。”
  听到这个名字,聂合欢也不知道是应该松口气还是其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谢谢宗先生。”
  “这是我该做的,毕竟我手底下的人也参与其中。”自打那次一次过年,两人的关系就好了些,“我会给你的个交代的。”
  挂断电话,宗嘉言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苦苦求饶的男人,眼神冷漠,对着身旁的人道,“把他带上,我们现在去帮里。”
  几人自然是应了。
  “帮主,帮主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敢了。”那个男人身上没一个地方是好的,他却浑然不顾,只是拼命的嚷着,“我也是听令行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宗嘉言却没理会他。
  他的眼里要是真有他这个帮主在,就不会听从楼山白的话,对聂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