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未来大魔王怎么办? 第67节
  宁遇洲双手飞快掐诀,一道道丹诀飞向丹炉,空气中的丹香渐渐收敛,丹炉里嗡鸣之声渐歇之时,宁遇洲突然双手一拍,掐起收丹诀,十颗灵丹朝他飞来,被他收进丹瓶里。
  接着,宁遇洲将丹瓶递给费玉白。
  费玉白接过看了看,思索着道:“原来如此,极品和上品之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看来世人是错的,以为想要满丹,须得牺牲品相,想要品相好,须要牺牲灵丹数量成全……还有刚才你所用的丹诀,第九道和十八道丹诀和寻常的丹诀不同,有什么原因吗?”
  “原因自然有的,如此能加快药液的凝聚,减少药力的流失……”
  费玉白一脸恍然,忙不迭地记下两者的差别。
  “你先前说,极品灵丹并非偶然所得,可以通过精细的控制得到极品灵丹?”
  “是的。”宁遇洲再次解释,“凝聚极品,重在控制,不仅要控制其淬成药液时的药力流失,同时也要控制杂质的锤炼,若是能多锤炼几遍,将杂质袪除干净,品相会变得高一些……”
  门口处的三人虽然不懂炼丹术,却能看得出宁遇洲在丹道中的造诣,还有炼丹量那精细到可怕的控制力。
  怨不得他能炼出极品丹。
  虽说他现在只能炼出低级的极品丹,但已经十分可怕。
  不过想到从今以后,宁遇洲变成他们师弟,秦红刀和盛云深又忍不住高兴起来。
  直到两人的探讨告一段落,秦红刀方才出声道:“费师叔,宁师弟。”
  费玉白不耐烦地抬头,发现是他们后,又漠然地调回视线,一副不乐意看到他们的模样。他的模样白嫩俊秀,就算是生气,也并不怎么慑人,反而让人觉得好像他在无理取闹一样,脸皮长得太嫩就是吃亏。
  盛云深和秦红刀面上有些讪讪的。
  他们知道,费师叔还在以为他们师父欺哄了宁遇洲,心头老大不乐意呢。
  毕竟宁遇洲可是他的“贤弟”,在丹道一途上的“师父”,怎么可能乐意旁人欺哄了他?就算是同门的师兄也不行。
  宁遇洲一脸温和,朝他们走过去,满脸喜悦:“阿娖,你出关了?”
  闻翘嗯一声,瞅瞅费玉白,又看看他,抱着闻兔兔没说话。
  宁遇洲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脸上一片柔和之色,那双温润的眸子,仿佛洗去世间繁扰,让人不由自主地信赖他。
  闻翘有些紧绷的心神不由自主地放松。
  秦红刀朝费玉白道:“费师叔,小师妹出关了,我们先带他们去师父那儿。”
  费玉白淡淡地嗯一声,走过来看了看他们,面无表情地说:“宁贤弟,若是你不愿意,无须委屈自己,我的天灵峰虽然没天云峰厉害,但想保两个人也是可以的。”
  秦红刀和盛云深明智地没开口为他们师父辩解。
  事实上,师姐弟俩仍是没弄懂师父怎么突然就收徒,而宁遇洲为何愿意拜师。联系先前的袪魔丹,也不怪费玉白以为盛振海收徒有什么阴谋,或是要谋夺对方的丹方之类。
  以他们师父的性格,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真是冤。
  宁遇洲笑了笑,说道:“多谢费前辈关心,宗主人挺好的,我和秦师姐他们相识一场,也愿意拜宗主为师。何况拜入赤霄宗后,我在炼丹之事上若是再有什么想法,想要寻找你商量也方便许多。”
  费玉白想了想,觉得在理,脸色稍缓,说道:“宁贤弟所言甚是,你们去罢。”
  “师叔,你以后不能叫他贤弟啦,要叫师侄。”盛云深弱弱地道。
  “多嘴!”
  四人离开天灵峰,乘坐飞鹤飞往天云峰。
  来到天云峰时,便听沿途的小弟子告知:“大师姐,三师兄,宗主夫人回来了。”
  盛云深喜出望外,“我娘回来啦?”
  说着,人已经朝半山腰的大殿冲过去。
  秦红刀领着宁遇洲和闻翘走在后头,小声地和他们说:“师娘是个很好的长辈,人也慈爱,而且最是护短,有师娘在,以后谁也欺负不了你们。”
  等他们抵达大殿,见到宗主夫人——柳若竹,方才明白秦红刀所说的护短。
  进门时,只见一个秀美娇小的女子手持着一柄寒光湛湛的大刀,追着盛振海揍,盛云深蹲在一旁,惨兮兮地说:“娘,我都这么可怜,爹还打我,打得我可疼了……”
  “好你个盛振海,趁我不在打我儿子!站住,今日我要帮儿子打回来!”
  盛振海此时全无宗主威风,不断闪躲,一边喊道:“夫人误会了,是这小子不听话,中了毒回来,差点连小命都没了,我气不过就揍他,让他长长记性。”
  柳若竹瞪向儿子,长刀一翌,冷声道:“你爹说得可是真的?”
  盛云深:“……”
  这回轮到盛云深被母亲追着打。
  “你这倒霉孩子,竟然欺骗我,让我打我道侣!不听师姐话,还中了一身毒回来,是不是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站住,不准跑……”
  盛振海抚了抚袖子,在一旁凉凉地补充,“夫人,儿子还说咱们都没白头发,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还敢顶嘴?看打!”
  整个大殿热热闹闹的,看着不像大宗门的宗主一家,倒像是世俗界父母教训不听话儿子的现场。
  秦红刀带着宁遇洲他们站在殿门口,叹了口气。
  现在宁遇洲他们已经变成自己人,也不在意是不是家丑外扬,所以她也没提醒师父师娘,让他们闹。
  盛云深抱头跑过,见到他们,忙道:“娘,宁师弟和小师妹来拜见你们啦!”
  柳若竹收起长刀,看到门口处的三人,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忙道:“红刀来啦,你们进来吧。”
  盛振海见秦红刀带两个徒弟过来,一脸喜悦:“阿娖出关啦,不错,修为又有长进。”
  柳若竹道:“这两个孩子不错,以后好好养,可不能教人欺负去了。”
  “夫人说得是。”
  闻翘忍不住看向她家夫君,不太适应这两人的态度,怎么突然之间,她就变成别人的徒弟了?
  宁遇洲十分淡定,牵着她的手上前,拜见师父师娘。
  拜见师父师娘后,两人得到长辈的见面礼,秦红刀和盛云深笑着唤师弟师妹,气氛十分和谐。
  “你们师娘回来了,过几天便举办拜师礼罢。”盛振海抚着颌下的短髯,“届时请宗门的人过来见礼,顺便收些见面礼,我们天云峰的入室弟子,怎么着也不能太寒酸。”
  “正是,这几日你们俩好好休息,届时走个过场就行。”柳若竹温声细语道,那秀美和蔼的模样,和刚才手持大刀追着丈夫儿子打的彪悍截然相反。
  盛振海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们可要换个地方住?”
  宁遇洲道:“不用,聚翠峰挺好的,和师姐的雪刀峰近。”
  秦红刀道:“是极,两位师弟师妹在那里就行,我会照顾他们的。”虽然已经成为元宗境的真人,不过秦红刀自觉自己仍是天云峰的大弟子,没想过要换地方住。
  听罢,盛振海便不再多言,让他们下去休息。
  弟子们都离开后,柳若云秀美的面容添了几分愁绪。
  “夫君,咱们儿子的毒可有解?”
  “放心,一定能解的,还有四个多月呢,若不行,再让遇洲继续压制,我就不信找不到千年蚀心草。”盛振海神色沉凝,双眸冷静,“如果不行,便开幽冥进去。”
  “可是……”
  “夫人且放心,不会有事的。”
  柳若云默默地看他,半晌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刚才我看那两个孩子,眼神清正,品性倒是不错。不过,他们是不是……宗门里的长老怎么说?”
  在修炼界,没人是蠢的,宁遇洲展露出来的这一手,明晃晃地告诉世人,他身上有秘密,否则怎么可能凭黄级境的丹师,却能指点费玉白炼出袪魔丹?
  不可否认,袪魔丹确实很诱人,但若是透露出去,带来的麻烦也不少。
  “你想哪里去了?”盛振海不禁失笑,“遇洲在炼丹上确实有天赋,这可是费师弟都赞同的。夫人,你一定不知道,他的炼丹术,其实都是他自学而来的,无人教导他。”
  “什么?”柳若竹双目圆瞪,“真的?”
  “是啊,世间便是有这等聪明之人,这份天资悟性……啧,连我都有些羡慕呢。”
  柳若竹听罢,也是惊叹连连。
  “何况,还有咱们天云峰的师祖呢,怕什么?”盛振海觉得收个徒弟罢了,而且这徒弟天赋悟性之高,不及时抢到手里才是蠢的。
  “师祖也同意?”
  “自然,师祖知道我收他们为徒后,只道让我好好教导,别教歪他。你且看遇洲那孩子,也是个有主见的,他不爱出风头,心里的门道可多着。”说到这里,他想到那日密谈之事,脸色又有些古怪起来。
  柳若竹看他,“怎么?”
  “没事!”盛振海摇头,“既然收了他们为徒,以后便好生待他们。”
  “夫君所言甚是。”
  ——
  回到聚翠峰,宁遇洲和闻翘进了洞府后,顺便在周围布下禁制。
  闻翘抱着闻兔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它的耳朵,问道:“夫君,我们为何要拜入赤霄宗?可是发生什么事?”
  宁遇洲朝她笑了笑,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当知道他竟然和费玉白弄出袪魔丹,并让秦红刀顺利渡过心魔劫,并引来赤霄宗那些元皇境和元帝境的老祖们,闻翘一脸木然地看着他。
  她家夫君可真能搞事。
  所以,宁遇洲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故意的。
  故意和费玉白搞出袪魔丹,故意引来那些老祖们,最后终于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和赤霄宗来一场公平的交易。
  所以,他们并非是真的拜入赤霄宗,这只是个交易罢了。
  不过除了盛振海外,其他人并不清楚,只以为他们真的拜盛振海为师。
  闻翘仍是皱眉,“夫君,你的炼丹术比很多丹师都要好,他们会不会以为……”
  “以为我得到什么道丹传承吗?”宁遇洲微笑问,“虽说我有传承,不过传承里的知识距离现在时间太遥远,不适合现在的修炼界,不管是丹符器阵还是其他,都只能重新摸索修炼,它们于我的意义不大。”
  不管是炼丹,还是炼器,甚至是为闻翘调理身体的药膳,以及《天体拳》,其实都是宁遇洲自己琢磨出来的,传承能给他的,不过是提供一个参考,仅此而已。
  “阿娖,你的传承不完整,其实对你而言是好的。”宁遇洲说,“神异血脉虽然好,但传承里的东西不适用于现在的修炼界,人还是要靠自己。”
  闻翘安静地听着他说,等终于明白他的意思后,双眼微瞠。
  宁遇洲见状,便知道她明白了,“所以,适时的暴露不会有什么,反而能让他们看重,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是吗?”
  闻翘点头。
  如果袪魔丹确实是她家夫君自己琢磨出来的丹方,连传承都没有的,那和他们的那点秘密压根儿没什么关系。
  她一直知道宁遇洲聪明,却没想到聪明到这程度。
  世间聪明的修炼者不少,宁遇洲确实比那些修炼者聪明一些,加上神异血脉带来的,让他在专注某一件事上,比其他修炼者走得更顺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