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怀恨在心
  骆明诗着瞧便知晓那马湘莲被众人晾在一边许久,怕是那股子倔劲犯了。
  一时嘴角更加深深的勾起,兴味之意更浓,却又很快的掩饰过去了。
  只面上一派淡然之色,很是正经道,“马家小姐,看来这茶你并不愿意敬呀,可是悔嫁了?”
  悔嫁,这嫁到一半中途又悔嫁了,说出去,又算是个什么事?且不说这对女子之后的名誉有损,怕是这般随性自如的女子也没有哪家人敢要罢?
  马湘莲迟迟不肯动作的姿态本就让人觉得奇怪,这会儿经得骆明诗一提,加上马湘莲的任意妄为的为人早就在京城都传遍了,一时间众人都再猜测,这马湘莲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连着齐茂山也略显的紧张的看过去。
  只是骆明诗面色最为淡然,仿似那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这场面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逗的人不是她一般。她只是眼中带着少许兴味之色看向马湘莲,她有预感,马湘莲做出来的决定定然不会让她失望的。
  马湘莲的手握住那鞭子的手也越来越紧,且也缓缓的朝着骆明诗所在的反向转过来。
  叫人一看,几乎要以为,下一秒,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子便会将那腰间别着的鞭子甩出来,一时纷纷有些紧张的看过来,就连着身边坐着的齐茂云也是眼神微微眯起,浑身的肌肉都暗暗戒备的起来。
  倒是骆明诗,还是一副全然没有戒心的模样,笑眯眯的看着堂下的一对新人。
  终于,那腰间的手还是放了下来,只听堂上响起一个声音略显的浑厚的女子的说道,“茶快点给我拿过来。”
  语气极为不客气,吓得本就一直端着茶在一边侍候的婢女被她暴躁的气势所摄,浑身也不由得抖了抖,随后也无奈得只得小步轻移,身子又往马湘莲的身边靠了靠。
  马湘莲抬手挺胸,身子站的笔挺,直到那丫鬟将茶水递到了她的手边,她这才肯伸手去接,却仍是不肯低头。
  二人后又是一同为齐茂云和骆明诗敬了茶,着一场闹剧终才算罢。
  骆明诗笑吟吟的看着那身着喜服的二人被喜娘牵进了内殿,也不说话,只是转而同魏惠荣的眼神对上,看着魏惠荣投射过来的毫不掩饰的恨意,骆明诗反倒是调皮的她眨了眨眼,气的魏惠荣神色也更加激动。
  忽而又听骆明诗很是委屈的开口道,“祖奶奶,二公子的婚事是解决了,只是诗儿还是觉得心中委屈。”
  老夫人闻言也是一愣,朝着骆明诗看过来,又看了看还跪在一边的乱嚼舌根的婆子,也是跟着舒了口气,“诗儿莫要急,你先说说你有什么委屈?”
  骆明诗见老夫人肯陪着她将这出戏长下去,等时心中一喜,面上做出一派愤然委屈的神色然后道,“那奴才方才说诗儿一直都是对二夫人不敬,诗儿实在是委屈,诗儿没做过的事情,诗儿不敢认啊。”
  骆明诗一番话说出口,自己便已是委屈的微微低下了头。
  旁人看过来的疑惑的神色,她也一概不理,专注的沉浸在委屈的神色中。
  老夫人从来都知道骆明诗是个遭人疼的的孩子,虽说之前在骆明诗同齐茂山之间选择了齐茂山,可却不代表她对骆明诗就没有情分了。
  这会儿见骆明诗委屈成这副模样也是第一次,当即都心疼极了,便如她的亲孙女受了委屈一般让她觉得揪心。
  “你这孩子最是孝顺懂事,那下贱婢子胡言乱语的也就你肯信她的话,哪里由得她胡乱说你?”几乎是连哄带骗的,满心只想将骆明诗那委屈的神色给哄好了去,轻声细语的模样让旁人一众人等见了都暗暗心惊。
  这长公主对骆家的二小姐可真真是疼爱极了。有了长公主的真心疼爱,齐王妃的名头加身,后头还有父家的势力加持,这个齐王妃以后在京城里,可就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了。
  “怎么会是胡言乱语,二夫人一向视这婆子为手足,想来这婆子定是个有能耐的,又怎么会这般不知轻重胡言乱语毁我名声。”
  魏惠荣一见着骆明诗这样纠缠不休,也知晓骆明诗怕是要借着这个名头闹下去了,若是寻常人被这样说,即便是委屈,却是也不敢这般当众叫屈的,她是万万没想到,骆明诗还真是豁的出去,看来这次也不是能轻易善了的。
  魏惠荣这边独自尴尬着,骆明诗那边又开口了,“既然是那婆子这么说的,诗儿倒是想叫她说的更清楚些,诗儿何时对二夫人不敬了。”
  魏惠荣闻言,更是面上露出忧色,这叫她拿什么说的出口?她算是知晓了,骆明诗是个做事从不让人拿着话柄的人,即便是二人相互看不对眼,却也皆只是心中默认的,若是真要她说,她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瞧着骆明诗那越发理直气壮的模样,她更是心中叫苦。
  众人也皆不是傻的,若是说之前那婆子故意言之引导众人在骆明诗的品行上想入非非,而这会儿,只需看那魏惠荣心虚气短辩驳不出一句话的脸,再看骆明诗那正直的不容半点诬陷的面容,孰是孰非已经一清二楚了。
  一时间,众人瞧着魏惠荣的神色都颇有些不屑,甚是有些清高的,更是不屑再多瞧魏惠荣一眼。
  老夫人见罢,终于出来打圆场道,“诗儿你乖,二夫人说不出来,你也别逼着她了。”
  骆明诗立即见好就收道,“是,祖奶奶,诗儿听您的,不和她理论便是了。”
  一下子众人也皆作散开,那之前多嘴的婆子已经被老夫人的人押了下去,
  魏惠荣面色凄慌,虽说今日是她儿子的大喜之日,却是因着被骆明诗狠狠压了一头心胸悲愤难熄。
  瞧着今日满堂的宾客,她实在是无脸去应付,先前的风光无限,现下只想夹着尾巴离开。
  再经过骆明诗身边时,她稍停作,恨恨的看了骆明诗一眼,一眼中包含了无限深意,叫人看不清她幽深的眸子藏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