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咕家寨
  云老二闻言,一张俊朗非凡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猛的拍了一下面前的长案,才大笑着道:“哎呀,老七,果然还是老七你厉害啊,就你这心机和手段,辛亏是无心争夺老大的头把交椅,不然我跟你四哥联手,只怕都不够你看的,啧啧,还好你是惦记着你二哥的,二哥这回记着你的好了,必定要在老四的前面抢了孟家送来的这颗头颅。”
  云老二说着,就起身匆匆忙忙的跑走,去安排下面的部署去了。
  云老七看着他迅速远去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才敛去,刚刚还波光滟潋的桃花眸里,又是幽光闪烁。
  要不是云老四那个不堪大用的屡次失手,他怎么可能会亲自动手去对一个小姑娘下蛊?
  不过自古少女都怀春,他这蛊下得刁钻,也必然不会亏的。
  不管这次云老二和云老四会不会再次失手,这小姑娘的性命已经捏到了他的手里。
  以后她是死还是成为他埋伏在都城的暗棋,那都是未可知的。
  不过,既然孟老狗这回下了狠的想保护那个人,他就偏要让那个人经历一场难忘的劫难。
  把她从孟老狗的安全防线里引出来,还是第一步。
  逼他们进入咕家寨才是最终的目的。
  咕家寨四面环水,只有一条通往外界的路,只要他们进了咕家寨,云老二和云老四的人再守住那条唯一的通道,孟老狗的人就会立刻变成瓮中之鳖。
  退一万步来讲,即使他们有精兵强将,最终拼死冲出重围,那小姑娘也中了他的蛊。
  结局已定,孟老狗这一回,终究还是输了一筹。
  南帆回到宾馆的时候,侯三已经调配好了全部队伍,三十几人在宾馆门口的空地上列队站好。
  刘子锋在客房里收拾钱娇的东西,只等南帆带来的最终结果,来确定钱娇的最终安排。
  当然,那些不切实际的期待望,也只是大家心里的期望而已。
  而事实上,又有谁心里不清楚,对方千方百计给钱娇下了蛊,又怎么可能是南帆去一趟,就乖乖交出解药?
  一切不过是个美好的幻想罢了。
  昏睡着的钱娇被南帆抱到了车上,刘子锋顺便背上了钱娇随行的背包,一行车队就匆匆忙忙的往咕家寨去了。
  天边的薄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密密的山林,蜿蜒如龙的山道,一层层,绵长又蜿蜒。
  车队一直疾行了快两个小时,才终于拐进了一个岔路,远远的就能看到,远处延绵的巨大湖泊中间,一个原声原态的古老村子正屹立在湖水中心。
  一条通往湖心的泥土公路,仅仅只够一辆越野汽车堪堪通行。
  经验老道的侯三,远远的看了一眼此处的地理位置,眉头就忍不住高高拢起。
  如此防守的要塞,进退都必守的咽喉,要是让人断了,他们一行人只怕就要被人瓮中捉鳖了。
  他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对方让钱娇中蛊,或许就是为了把他们全都引到这里。
  想通这一层的侯三,瞬间在脑海里就下了决定。
  待前方的车辆穿行,他便立刻安排后面的车辆留下守住要塞。
  一行车队浩浩荡荡的开进了村头的空地,整齐排好。
  一溜身着笔挺军装的年轻军人,迅速从汽车上下来,手持长枪,踏步列队防守。
  隐匿于深山里的咕家寨人,何时见过如此阵仗?
  早在车队还未开进村头唯一那条土坯公路的时候,就有机灵的村民已经报到了村长处。
  待到钱娇他们的车队停到了村口,年迈的村长已经带领了全村的精壮年迎了过来。
  南帆抱着沉睡不醒的钱娇,小心的沉步下了车子,面色沉重,神情痛楚,同样满眼寒霜的刘子锋带了两个人,不动声色的防守在南帆身边。
  满心戒备的咕家寨村民见状,立刻就明白了南帆他们此行的目的。
  年迈的村长举着手杖上前两步,执着村寨古老的手礼,客气而不失庄重的问:“老汉是这沽家寨的村长,不知诸位客人前来,可是求医?”
  咕家寨在这深山湖心偏居一隅无数年,因全村善于养蛊,于整个y省而言,都是让人又敬又畏的存在。
  所以一般,没事的话,很少会有外人进入。
  反倒是因中蛊而前来求医的人,每一年都能遇到好几例。
  因此,他们在看到南帆怀里抱着的钱娇时,才立刻猜到他们的目的。
  作为此行保护任务里最高指挥的侯三,闻言,立刻从人群里站了出来,朝村长敬了一个军礼。
  “村长说的不错,我们有人中了蛊,听闻沽家寨擅蛊,我们特意前来求医,还望村长能够出手相助。”
  侯三说完,示意抱着钱娇的南帆上前。
  村长闻言,有些浑浊的眼睛,已经落到了钱娇微侧在南帆怀里的脸上,只看了一瞬,便点了点头,只是已经斑白的眉毛却皱成了一团。
  语带为难的缓缓开口说:“这女娃确是中蛊不假,以老汉大半生的经验来看,这蛊凶险得很,老汉只怕要劝慰这位客人,还是近早去找那个下蛊的人才好,要是再迟上一天半天,这女娃只怕救不回了。”
  村长此话一出,别说侯三惊出了一身冷汗,就是刘子锋和南帆也是吓得眼眸大睁,一副天塌了,又遭雷劈了的震惊表情。
  他们只知道南老爷子中蛊几十年,如今仍有性命等待他们来y省寻药,却从来没有想过,钱娇中蛊不过半日的功夫,性命就只剩下一天半天了。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南帆的身体都忍不住微微的颤抖了起来,跳动在结实胸腔里的心脏,倏的一痛。
  浑身上下的血液,在一瞬间变得冰凉。
  侯三只是震惊了瞬间,眉眼里闪过难掩的愁容,为难的看了一眼依旧沉睡的钱娇,才又诚挚的对上老村长的眸子。
  “村长也知道,从沽家寨到云沽镇车程就需要约两小时,如今我们这位朋友性命却只剩下一天半天,时间上根本就不够我们去寻找下蛊的人。村长既能看出她身上的蛊凶险,想必也能有应对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