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迟暮。
  这四个字也许跟闫其天搭不上边，但付宇明竟然在心里因为他而产生了一种叫做同情的文艺范。
  他去洗手间用冷水泼了一下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竟然对一个被他和闫氓合力推下台的男人产生了同情心理，他这是着魔了吧！
  付宇明恢复了冷静出来的时候，闫其天还在原位坐着，一成不变。
  “你的变化很大。”付宇明重新坐在闫其天的对面说道。
  “是吗？也许是被打击的吧！”
  最初被闫氓打下台的那一段时间，他每天都在思索着如何再将闫氏企业抓到自己的手里。
  他想了很多方法，求了很多人，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将希望放在他的身上。
  他们都认为，闫氓既然有本事消无声息的占领闫氏集团的地盘，肯定是有实力和背景的。
  而且，闫其天在位的时候，与闫氏合作的股东们最常见的就是投资失败。
  可自从闫氓接手之后，大大改动政策，使得闫氏企业的资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虽说距离老爷子在世的时候还有些距离，但总比下降的要好。
  闫其天不信这个邪，一直在背地里观察着闫氏集团的走向，越往下走，他就觉得越心惊，他一个年过半百的商场精英竟然真的输在了一个小娃子的手段之下。
  从回想中回过神来，闫其天疲惫的站起身来，对付宇明说道：“请你删了录音之后离开吧！我这里没有准备过多的粮食。”
  付宇明点头，在闫其天的注视之下将录音删除，这一项交易就算是完成了。
  临走之前，他向闫其天鞠了一个躬：“希望您遵守承诺。”
  回到了公司之后，付宇明向闫氓汇报了所见所闻。他并没有掺杂内心的任何思想，但总觉得心里有些发寒。
  这点异常瞒不过对他了解颇深的闫氓：“付宇明，你是不是也在担心自己将来会变成那种样子？”
  付宇明被猜中了心思，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承认了。
  也许他那时候对自己的心思下错定位了，就像闫氓所说的那样，他是有种唇亡齿寒的危机感，而不是同情心泛滥。
  “付宇明，你知道蝴蝶效应吗？”闫氓也不想多说，但关系到自己手下的心里健康，她还是忍不住要开导一下。
  “先不说你将来会不会像闫其天那样自视甚高，但你一定不会遇到于轻苣那样的女子吧！也许可以说，你不会看上那种女人吧！”
  付宇明点头，如果他将来看上了于轻苣那种人，真的是眼瞎了。他会自戳双目，不再恶心自己。
  “所以，你不会像闫其天那样心理扭曲，也不会养育一个像我一样六亲不认的孩子。所以，就凭这一点，你还在担心什么？”
  确实是这样的道理。
  见付宇明已经从死胡同里走了出来，闫氓也就不再多说了。
  她从办公桌上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说道：“麻烦你再跑一趟吧！我需要你将这个东西交给闫其天。”
  付宇明看了一眼封面上的标题，是一片土地，上面写的是闫其天和孟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