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跟顾期那种常年累月窝在家里养出的苍白截然不同。
  顾期向来颜控,见此发自内心地慨叹:“陆遇小哥哥你的手是长得挺好看的。”
  “谢谢?”
  顾期一噎:“……你不象征性谦虚一下?”
  “过度谦虚就是自负。”
  顾期简直没眼看如今越来越没底线的陆遇:“可以可以, 你说什么都对。”
  陆遇突然想起来:“对了, 周澄他们的婚礼是不是要办了?”
  “对啊,怎么了?下周日的事情。”
  “你伴娘服解决了吗?”
  “嗯?”
  “我们去买吧。”
  顾期:“……你真的打算买一件给我?朋友, 能不能勤俭一点。”
  陆遇笑了笑:“唔,放心, 还是养得起几个你的。”
  “……那你打算养几个啊?”
  陆遇正色:“一个。”
  顾期笑出了声。
  “别闹, 齐杉迟会选的,伴娘服要和婚纱搭配的, 哪有随随便便买一件的?”
  陆遇有点委屈:“行吧。”
  原先陆遇算是挺低调的一个人, 虽然隐隐知道他家世不凡, 但也不知道不凡到这种地步。
  虽然后来顾期才知道, 陆遇从来都不低调,只是自己不认得牌子而已。
  只是自从顾期送了那个手表,陆遇就再没有戴过其它手表。
  顾期有些许无奈:“你能偶尔换手表戴戴吗?尊重一下你柜子里那些手表的存在意义。”
  陆遇笑了笑:“要不你再送我一个?我就能换着戴了。”
  顾期想了想手表的价钱,认真地看着人:“节俭是□□人应有的作风,手表一个就够了。”
  只是陆遇那种风骚德行,偶尔时不时还要挽个袖口,露出那个海瑞温斯顿的手表。
  放着别的政府人员,早就被双规查了,放着陆遇大家只能感叹一句。
  有钱真好。
  不过这个有钱人倒是对这一款手表情有独钟,发布会经常拍到这个手表。
  由于顾期囊中羞涩,只买得起在海瑞温斯顿里只能算是平价的这款表,所以门槛并没有太高。
  本来还小小兴起了一阵外交部发言人同款风潮,被豪门出身的外交官独独青睐的手表必有什么特殊之处。
  直到后来,顾期有一回穿着篮球裤,趿拉着人字拖去倒垃圾的时候被拍到。
  手上那枚手表引起了众人的目光。
  显然和陆遇手上那枚手表,是情侣款。
  算了算了,这种秀恩爱的方式,有点过于昂贵了。
  ――――――――
  由于齐杉迟和周澄毕业以后都留在帝都,玩得好朋友和同学也基本都在这儿,所以婚礼直接在帝都的一个花园酒店举行。
  老家那边等回门酒的时候顺便补办。
  毕竟婚礼只是一回事,这么多年拿出去的份子钱还是要往回收的。
  齐杉迟面不改色地跟顾期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顾期笑成了傻子。
  “可以可以,那我只交一边的份子钱。”
  齐杉迟用一种慈爱的眼光看着人:“……你没事吧,伴娘不要份子钱啊。你要是真的觉得自己现在傍了大款财大气粗,非要给我也不介意。”
  顾期:“……傍了大款可还行。”
  转眼到了婚礼当天,齐杉迟的伴娘团除了顾期,还有两三个大学的舍友。
  几个人直接围堵了齐杉迟的房间门,拿了红包也不愿意放人。
  由于几个伴娘和周澄不是太熟悉,所以刁难人的黑脸尽让顾期一个人唱。
  顾期穿着一件浅珊瑚色的一字肩小礼服,荷叶边衬得肤色愈发白皙,她弯了弯眉眼,笑道:“周澄你也有今天。”
  周澄双手合十,给人鞠了一个躬:“七爷,祖宗,您今天放我进去,以后好人有好报,陆遇就少受点苦头。”
  顾期:“不行,为了杉迟,陆遇受点苦算什么。”
  边上的陆遇:??????
  “那您给个准话,怎么放我进去?”
  边上的伴娘早就准备好了问题:“用五种语言对杉迟告白。”
  周澄这辈子就会说两种语言,如果算上老家的方言,那勉强能算三种。
  中文和英文自然信手拈来,还用方言喊了一句,里头齐杉迟的笑声都传了出来。
  周澄拉过一直在边上看笑话,根本不尽丝毫伴郎职责的陆遇,道:“您的老本行,快教我两句。”
  一句法语,一句俄语。
  发音纯正敦厚。
  不知是有意无意,眼神还定定看着顾期。
  周澄几乎是鹦鹉学舌一般复述了一遍。
  “唔……说出杉迟十八个优点。”
  房间里面传来了齐杉迟自己的声音。
  “怎么只有十八个?起码八十个谢谢。”
  周澄:“……”
  咬着牙说了十八个。
  最后连着“跟顾期是好朋友”都算是优点。
  顾期表示兄弟非常上道。
  “唔……那你说说看,我们当中,谁最好看?说出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答案就放你进去。”顾期笑着说道。
  这个问题算是非常刁钻了,毕答不要说是这种时候,就是平时,也是谁都不好的送命题。
  也是顾期她们几个伴娘提前商量好,不然顾期问出这种问题怕也是得罪人。
  周澄暗自向陆遇使了个眼色,旋即正色,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觉得,你们当中,最好看的不是显而易见吗……”
  话刚说到一半,陆遇直接上前把站在门口的顾期拦腰拎了起来,直接抱到边上,而余下几个也拦着其他伴娘。
  周澄直接撞门进去,抛下一句话:“当然是我家杉迟最好看。”
  顾期挣扎了一下,陆遇才放人下来,他附耳轻声道:“你最好看。”
  顾期翻了个白眼:“有眼光。”
  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学长真的很厉害。”边上有个伴娘笑道,“连俄语都会。”
  齐杉迟的同学自然是陆遇的校友,陆遇之前高三的时候拿到保送,就跳了一级,所以成了几个人的学长。
  “谢谢。”陆遇轻轻颔首,脸上的笑意礼貌疏离,标准得就像是平日里拿来应付记者的笑容。
  在婚车队伍里,陆遇自然和顾期坐同一辆婚车。
  陆遇伸手轻轻掐了一下顾期的脸,撵了撵手指,轻笑:“我还以为你上了妆。”
  顾期翻了个白眼:“老子天生白谢谢,我就涂了口红。”
  毕竟她只是个伴娘,不需要浓妆抢新娘风头,天生长得好,涂个口红让气色好一点就够了。
  陆遇笑了笑:“以后娶你也会这么麻烦么?”
  顾期侧目,啧了声:“……这就嫌麻烦?过分了过分了。。”
  “没事,”陆遇弯了弯眉眼,“那你就是答应嫁给我了?”
  顾期:“……要点脸,求婚这么随便鬼嫁给你。”
  ……
  其实到了现场的时候,还在准备的过程中。
  几个人去了合影墙拍照。
  顾期一向和齐杉迟玩得很好,齐杉迟的交际面和她基本上重合了一半,所以就去帮人招待客人。
  “嗨,你是杉迟的朋友?”有个桌的一个戴着眼镜的人跟顾期打了招呼。
  顾期弯了弯眉眼:“是呀。”
  “你今天口红颜色很好看。”
  “谢谢。”
  那人摊了摊手,笑道:“七爷我们可以合个影吗?”
  顾期不做他想:“你认得我啊?”
  “当然,谁不认得你。”
  顾期自然应下。
  只是在合影的时候,那个人手自然而然搭上了顾期的肩。
  顾期本来就有一点轻微社恐,对别人的亲近非常厌恶,但碍于场合缘故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