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是秦家的资产。”
  正主终于开了口。
  秦家？
  顾南舒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陆景琛的妈妈姓秦。
  刚刚在门外，看到“秦氏婚纱”四个字的时候，她就觉得哪里怪怪的。陆景琛这么一提，顾南舒才猛然想起锦城那个“秦氏医馆”来。
  秦家虽不比陆家富裕，但从前也是名门望族，名下资产也是不计其数的。
  销售经理对着陆景琛和慕想容笑脸相迎、卑躬屈膝，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顾南舒瞧这架势，陆景琛怕是已经拿下了秦家，顺利接手了秦氏的所有产业。
  这样一解释，陆景琛选这家婚纱店，就更顺理成章了。
  一来是为了给自家的店面涨点业绩，二来也是为了考察这些他新纳入麾下的员工。
  “原来是自家的店啊！”
  慕想容眯着眼睛笑，“那我一定要挑最昂贵最珍惜最漂亮的婚纱！”
  “慕小姐，您现在看到的都是本店的孤品。”销售经理连忙解释，“全都是知名设计师设计的，纯手工缝制的，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件。”
  “嗯。”慕想容满意地点头，然后转头望向顾南舒，笑问，“苏小姐也是设计师，苏小姐设计过这样的婚纱吗？”
  “我……”
  当然设计过。
  但这辈子也就设计了那么一次，用在了她和陆景琛的婚礼上。
  慕想容还在等她的答案。
  顾南舒连忙摇头：“我没有。我不擅长这一块。”
  “这里随随便便一件婚纱，都需要设计师亲手缝制一个多月才能完成，还得是经验丰富的设计师兼裁缝，否则……光材料怕是都找不齐。”销售经理一听说顾南舒也是设计师，眼底莫名就多了几分鄙夷。
  米兰时装周上那些小有名气的华人设计师，他大抵都打过照面，像眼前这么年轻的……很显然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苏小姐真的没做过婚纱吗？”
  这一回是陆景琛问的，他用一种近乎审视的目光盯着顾南舒。
  顾南舒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连图纸都没画过吗？”
  对方显然不肯放过她，一再逼问。
  “没有。”顾南舒又说。
  她不敢去看陆景琛的眼睛，也不敢面对身侧的慕想容，她总觉得……陆景琛再这么逼问下去，慕想容就什么都知道了。毕竟，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确的。
  “没有就没有，苏小姐这么害羞做什么。”陆景琛侧目淡淡扫了一眼身侧的销售经理，眸光中带了几分寒意，“术业有专攻，苏小姐是做珠宝设计的，不会做婚纱也很正常。叫咱们的设计师去他们店里磨钻石、磨珠子，恐怕也不行吧？”
  “那是不行。”销售经理笑笑，“但婚纱的复杂程度，应该是远超珠宝的。”
  陆景琛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但你们婚纱店也没比人家珠宝店赚钱。”
  销售经理回过味来，敢情……这小设计师是有后台的。
  他连忙陪笑：“是是是。苏小姐只是没做过，这要是上了手，兴许设计的婚纱也能大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