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山村里人喜欢软趴趴柔顺型。再说女主长头发一直披散着…怪模怪样。
  第17章 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某个位置
  “狗。”粗鄙卜形男看了眼顾镜,他显然也有些诧异顾镜竟然会这个狗的发音,他又对着顾镜强调似的重复了下,便放下了手里的鸭子獐子,竟然对着那条“狼”走过去。
  望着那两个电灯泡大小的绿眼睛,顾镜纳闷了……难道,这竟然是一条狗,不是狼?
  只见粗鄙卜形男走到那头“狼”身边后,弯腰摸了摸“狼”的脑袋,那“狼”竟然冲着粗鄙卜形男呜呜地哀叫了几下,一股子小媳妇受委屈样儿,之后便用脑袋磨蹭着粗鄙卜形男的裤腿。
  这,这还撒娇开了……
  顾镜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仔细地看了看,这好像确实是一头狗。
  而且是一头眼熟的狗。
  顾镜围着那条狗转了一圈,终于发现,这条狗身上有伤!而且看上去……是她刺的伤。
  她望着那头在粗鄙卜形男裤腿下讨好地摇着尾巴的狗,终于明白,敢情前几天自己以为自己勇敢地刺跑了一只狼,其实是欺负了一条狗?
  粗鄙卜形男拍了拍狗脑袋,示意狗跟着他过来,之后又提起了他的鸭子和獐子。
  顾镜见此,赶紧跟过去,于是便见粗鄙卜形男在那里宰鸭子杀獐子的,又把掏出来的内脏直接扔给了那条黑白狗,黑白狗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还冲他亲热地摇摇尾巴。
  她看了这番情景,心里难免有些吃味。
  她也饿了的啊……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脚被人碰了下,抬头看过去,只见红色跳跃的篝火中,粗鄙卜形男那张堪比古希腊美男子一般的脸上竟带着一丝无奈。
  她挑眉:“嗯?”
  “吃吧。”他淡声这么道。
  说着间,只见他扔过来两根烤得焦黄的什么,她乍看还以为是棍子,再细看,闻了闻,顿时惊喜不已,烤山药!
  按说这个季节,山药还没长好呢,不知道他从哪里寻来的。
  吃了那么多天的蛋,她难得吃点新鲜的,忙接过来,一边小心地吹着,一边揭去外面的皮。
  这黑乎乎的外皮揭开,便散发出一股绵厚甜软的香味,她不由得绽开一个笑,也不怕烫嘴,哈着气儿一口一口地吃起来。
  吃着香喷喷的烤山药,她从旁看着粗鄙卜形男在那里烤獐子。山里野味的鲜美自然不是外面人所能想象的,更何况是千年之前绿色无污染的散养野味儿。
  粗鄙卜形男将那獐子翻来覆去地在火上烤着,只见外皮逐渐泛黄泛脆,偶尔间还有一滴油被烤出来,落在下面燃烧着的火堆上,发出滋啦啦的热油声,那真是光听声音就想流口水。
  顾镜盯着那逐渐焦黄的獐子肉,不免喃喃道:“如果能撒点盐就好了!”
  这么想着时,她忽然记起,自己当初不是厨房里的一些东西也扔进黑皮袋子里了,那里面难道不应该有佐料?
  可是总不好当着粗鄙卜形男的面在这里表演多拉恩梦吧?黑皮袋子的秘密一定要藏住,不能让他知道。
  顾镜犹豫了下,瞅了瞅粗鄙卜形男,只见粗鄙卜形男并没有看过来,他正专注地望着手中的獐子肉,小心地在火苗上翻转着手里的木棍。
  火光照在他脸上,那张型男脸真是立体深刻刀凿斧砍,而那挺而大的鼻尖上,此时正微微渗透出些许汗珠。
  木柴燃烧的劈啪声三不五时地传来,黑白狗轻轻舔舐着自己的前爪,趴在粗鄙卜形男身边讨好地摇着尾巴。
  这一幕实在是静谧温馨,多么适合干点坏事,顾镜趁着粗鄙卜形男根本没注意自己,她悄悄地伸出手,到自己的黑皮口袋里,在那里摸呀摸啊。
  先摸到了一个吹风机,呸,没有电这根本是废物。
  又摸到了一个挖耳勺,哎,正荒郊野外玩着艰难的生存游戏,哪有心思挖耳朵。
  ……
  摸了半天,她总算发现了一个调料盒。
  唇边不动声色地露出一个笑,她将调料盒拿出来,之后又小心翼翼地扎紧了黑皮袋子的口儿。
  之后,她笑眯眯地将调料盒拿到了粗鄙卜形男面前。
  “肉。”她之前留心过肉的发音,这么对粗鄙卜形男说着,又指了指自己手里的调料盒。
  粗鄙卜形男意外地望向她,接过来那调料盒看了一番。
  顾镜重新接过来,打开调料盒,拿出了一些五香粉和盐,还有黑胡椒面儿,均匀地洒在了粗鄙卜形男烤的獐子肉上。
  之后她收起了调料盒。
  粗鄙卜形男沉默地望着她,没说话。
  过了片刻,獐子肉烤好了,粗鄙卜形男先撕下一块肉尝了口,之后脸色便有点变了,他惊讶地望向顾镜,仿佛是在纳闷,这肉怎么这么好吃。
  顾镜得意挑眉轻笑了下,伸手。
  粗鄙卜形男忙给她撕下一块来,她放在嘴里一尝,口感鲜美,外脆里嫩,适当配上恰到好处的佐料,香,太好吃了!
  两个人吃着獐子肉,粗鄙卜形男便指着獐子肉:“獐子,肉。”
  顾镜知道他在教自己说话,也犹如鹦鹉学舌一般,认真地道:“獐子,肉。”
  粗鄙卜形男很快吃饱了,他又开始教顾镜说“火”,“睡觉”,“天”,“地”,“树”等,顾镜都是一学就会。
  顾镜现在已经很知道粗鄙卜形男的一些语言了,她也渐渐地掌握了规律,约莫知道,这里的发音有点像某处的土家话。
  而一旦掌握了规律,学起来就快了,毕竟这并不是一门全新外语,只是发音有差异而已。甚至顾镜还发现,有些字句,和现代发音也有点相似,稍微变个调子就可以了。
  顾镜吃饱了,又拿着粗鄙卜形男的水葫芦大喝了一番,抹抹嘴,她拉着粗鄙卜形男继续教自己说话。
  “胳膊。”粗鄙卜形男指着自己的胳膊。
  “胳膊。”
  “头。”粗鄙卜形男以自己身体当示范。
  “头。”
  粗鄙卜形男指向自己的腰,正要开口说。
  “腰!”顾镜这次直接抢答了。
  粗鄙卜形男惊讶地看着她,显然是意外她竟然这么快学会了。
  顾镜拉着他的手,拿他当模特,得意地又指着他健壮的身体各处说道:“胸膛,腰,裤子!”
  而就在她的指指点点学习中,她猛地发现,这具活模特脸上好像泛起了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过去,果然,她发现了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般异样。
  她触在他腰际的手指,陡然停顿住了。
  抬头再看过去,却见清风朗月,火光跳跃,男人性感的胸膛正剧烈地上下起伏,灼烫的目光锁着自己,仿佛恨不得——
  第18章
  萧铁峰实在没想到,他才离开那么一会儿,她竟然跑过去提着刀子去欺负一只狗了。
  而且是一只受过伤的狗。
  当他重新检查了那个狗的伤口时,抬起头望向她手里的刀,忽然间明白了。
  他就奇怪,好好的一只野狗,怎么会有人对着它下刀子,敢情是她拿刀捅的?
  萧铁峰想起自己胳膊上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他是丝毫不怀疑她能干出这种事来的。
  他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误以为那是一头狼。
  尽管她的发音很不一样,可是他依然听出来了,她指着狗喊那是狼。
  萧铁峰对于这么笨的女妖精,简直是无可奈何了,她在深山里是怎么修炼的,竟然连一只真正的狼都没见过吗?
  也许今晚,唯一让他欣慰的,便是她竟然尝试着学说人间的话语了。
  她学会了狼,学会了狗,还试图去学其他话语。
  她可能是饿极了,在他扔给那条黑狗一些内脏来吃的时候,她竟然轻轻皱起眉头,用很不高兴的目光瞥了眼黑狗,之后眼巴巴地盯着他。
  他有些无奈,更想笑。
  这是怎么样馋嘴的一条蛇精,竟然和狗计较这个?
  他其实早就偷偷地将两根好不容易寻到的山药放在火堆旁边慢慢烤着,于是用脚轻轻碰了下她的,在她不高兴地瞥向自己的时候,把山药递给了她。
  馋嘴的妖精很好满足,只需要两根粗山药就行了。
  她吃得很香美,像个小松鼠一般使劲地啃,啃完了,她看上去心情不错,一边偷偷地看他,一边悄无声息地变出来一个透明盒子。
  那个盒子,非金非玉,坚硬却又轻便,不知是何材质。
  她竟然打开那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些类似盐巴等佐料的东西撒在了獐子肉上。
  鉴于她实在是个笨妖精,为了防止她把她自己活活毒死,他只好先尝了下那被她洒过东西的獐子肉,出乎意料,味道是前所未有的好。
  他以前在外面闯荡,山珍海味也都曾经进过嘴,可是却从未吃过这种味道。
  她变出来的,显然是一种人世间没有的特殊佐料。
  他把獐子肉递给她,看她小口小口地吃着的样子,她很满足,他也就喜欢。
  他开始教她学说话,天,地,人,树,山,火,他看到什么就教给她什么,她一学就会。
  后来不知道怎么地,他竟然教她胳膊,腿,脚。
  当他教她腿的时候,她看到她的眸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自己的腿——大腿那里。
  后来他其实不想教了,谁知道她偏要继续学,她软绵绵的小手拉着他的,开始用那沁凉的手指头在他身上点来点去。
  妖精的爪子和人的不一样,妖精的爪子点到的地方,都是火,她点一下,他就烧一小撮火,她点到最后,他浑身已经犹如置身铁匠铺的炉灶前了。
  她却依然仿佛不知,开始指着他的各处大声地说着,然后绽开璀璨的笑来。
  她笑起来很好看,在这夜晚的篝火中,又像那一晚他初见她时一般,有了一种让他呼吸无法继续下去的蛊媚感。
  他不明白为什么别人会说她丑,她的眉眼也许并不是最出众的,脸也不是如春桃那般的桃儿脸,可是看她第一眼就觉得舒服,看第二眼就觉得挪不开眼,再多看一眼,就恨不得——
  恨不得抱住她。
  萧铁峰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沮丧地想起了上一次他抱住她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