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药酒
  不过我这道人不客气,我却并不在意。这道人随性的性格我很受用,这种人,并没有其他高人的那种“矫情”的品性,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性格直爽,反倒让人觉着不拘谨。
  我只是盯着他锅里的狗肉,虽然说以前我们家是不吃狗肉的,但经过这么多事儿之后,我这肚子已经饿的偏心贴后背了。
  当初来的时候可没想到要挨饿的,即便是鸿门宴,那也是宴呐,也得给口吃的再找茬儿啊,没想到连饭都没吃上呢,就开始逃命了。
  这时候锅里的狗肉香气已经渐渐的飘出来了,勾引的我口水横流。于是我便找了两截树枝当做筷子,夹起一块儿来,一边儿说:“这肉也不知道熟不熟,我先来尝尝。”一边儿往嘴里送。
  “咋样?”那老道倒是没有不悦,只是玩味的斜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也没管那个,直接开啃。不过这一口下去,嘴里这肉味儿是又腥又骚,还咬不动,哪里有香味儿。绕是我已经饿的不行,这口肉我也是说啥都没咽下去。
  “呸,这也太难吃了。不是说‘闻见狗肉香,神仙也断肠嘛’,就这味儿,神仙也太特么不挑了……”我将嘴里这口肉吐了。
  “哈哈哈哈……”那道人见我吃瘪,捧腹大笑。道:“吃独食、拉黑屎。美食这种东西,得大家一起来吃才会美味。”
  幸灾乐祸的教训了我一通,然后这厮才不慌不忙的将那只铁酒葫芦摘了下来,打开盖小心翼翼的往锅里倒了一些酒,只一点儿,这锅里顿时是异香四起。
  “老道,你这是料酒啊。”我拿起那酒葫芦闻了闻。一股十分刺鼻的酒味儿直冲脑门儿。
  “来一口?”老道没回答,只是摸出个杯子倒出一杯酒。这酒看着不浊,但挂杯。应该是粮食酒。不过这颜色好像不太对劲儿,怎么是绿色的?
  “怎么?不敢喝?”老道见我拿着酒杯“相面”,嗤笑着就想往回夺这酒。我是好面子的,东北爷们儿你说他不能喝?不就一杯酒吗?咋滴我不给它整没了啊。
  于是我一挡他这手,一扬脖儿,这杯酒就下了肚了。“嗝~”一个酒嗝出来,我就觉着一道“火线”顺着我这喉咙一直到了胃里,然后就仿佛一团火“燃”了一样,烧的我是满脸通红热汗直流啊。几分醉意立刻就上了头。
  “好酒!!入口柔一线喉!这酒特么太好了,再给整来一杯。”这酒意一上头,我就放开了。搂着那老道要酒喝。
  那老道看着我都傻了,为啥?因为刚才他倒的那杯酒可不是都给我喝的。他本想让我喝一口,这酒劲儿大,而且味道不太好。我喝一口,必定不会再喝,然后剩下这些是他的。
  没想到我一口气给“周”了。您可知道,他这酒乃是极品的药酒,酒中混有四十多味珍贵药材,其中几味主药还是只有道门中人才能寻觅得到的珍品。
  你比如这酒里就有何首乌、灵芝、人参、虎鞭草等多种药材。虽然这些药材平常药铺子里都有,但年份肯定不一样。
  就说这人参,人参乃土之精,集天地精华于其中,十年为草,百年才为参,千年则为宝,万年曰之精!
  《春秋运斗枢》中说:“摇光星散为人参,废江淮山读之利,则摇光不明,人参不生。”
  这里说的“摇光”,其实就是“瑶光”,为北斗七星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中的最后一星。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只有天地交相辉映,北斗星中摇光星的光辉照射到大地,才能有人参生长。如果大地山川的精华强度达不到要求,或者摇光星的亮光照不到的地方,人参便不能生长。
  所以有经验的道人寻宝参,一般都会计算周天,再配以山川地脉走向流势,最后掐算时辰方位,才能找到已经成宝的千年人参。
  光这人参就不容易得了,更别说这酒里还有雌雄何首乌,就是一对儿五百年年份的何首乌,一个长男型,一个成女貌,而且还得是生在一起的,一块儿出土的,方才有效。
  还有九死灵芝,就是这灵芝天然生长,但突然间生病了,几乎整颗坏死,不过最后却自己挺过来了。可谓生命力极强。不过这也只是“一死”,像这样的经历要经过九次。
  这九死灵芝成芝周身环绕着紫气,从上到下一共有九个台阶一样的小瓣儿,这是每一次本体坏死时留下的痕迹,十分难得。
  别的不说,就光这几种东西就了不得了。哪一种不是起死回生的救命良药啊。没见白娘子救许仙的时候盗仙草盗的都是灵芝嘛,那还是普通灵芝。
  所以这酒的药劲儿大啊。到不是那道人吝啬他的酒,若是吝啬也不会拿给我喝。他这是看我和他十分投脾气,又看出我精神委顿,于是才想便宜我一口酒。
  就这一口,就足以令我精神恢复,神清气爽的了。但他没想到我竟然一口就给“闷”了,这可给他吓坏了,赶紧的给我号脉,别再给补大发了,血管撑爆了挂在他手里。
  不过他这三根手指往我这“寸关尺”这儿一搭,就觉着这酒力初始时确实是顺着血管全身游走,药力也不小,但走着走着,居然逐渐就没了,那速度就像海绵吸水。
  “奇栽,怪栽,怎会如此?难道这小子是个高手?道爷我看走眼了?”再伸手一探,确实不是高手,这药力并没有沉入气海丹田,而是被筋骨所吸收了。
  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什么样的怪人都有,有个天生筋强骨壮的也不稀奇,只是在他看来,我这根骨,绝对是练习武道的不世之材,如此这般“棒槌”可惜了。
  而我却没有理会这些,这酒后劲儿十足,我还没耍酒疯儿呢,就一阵天旋地转的“断片儿”了。
  就在我断片儿之际,突然间在我们身后不远的那处枯井之中,井底的浮土竟然动了一下,然后“窸窸窣窣”的,一只骨手探了出来。
  它慢慢的移动,先是触碰到了井壁,然后抠着井壁上的砖块儿往上爬,然后带出了另一只骨手。一块儿一块儿的交替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