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那晚他们一行人气势汹汹而来,却只杀出电梯间,就被人家一个金刚极乐妙境给挡了下来,也就没能看到圣恒公司的具体样子。
  那透明的玻璃门上门是一块鎏金牌匾,上书“圣恒健康娱乐中心”八个大字。
  里面来来往往的都是年轻的美女,穿着那种健身用的紧身衣,真是风景无限好。
  除了圣恒两个字能跟圣恒集团联系起来,这个地方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出跟一家披着公司皮实际上是传播密宗信仰有关的宗教团体。
  雍博文转了两圈,犹犹豫豫地推门走进去,香风扑鼻,目迷五色,立刻引来一片美女注视的目光。
  穿着高开叉紧身旗袍的迎宾小姐立刻九十度弯腰鞠躬。
  “欢迎光临圣恒健康娱乐中心,您有什么需要吗?”
  “啊,啊,随便看看。”
  “先生是第一次来我们中心吗?”
  “是啊,头一次。”
  “那让我给您介绍一下好吗?”
  “好,好。”
  “我们圣恒健康娱乐中心隶属于美国圣恒集团,提倡……”
  雍博文听了一会儿,总算是听明白了,这圣恒集团似乎在美国就是一个连锁经营的健康运动集团,便如大型的瑜珈、跆拳道、空手道教授集团一样,不过这里教授的是却最独特的体印健身术。
  迎宾小姐一边介绍,一边引领着雍博文到各处参观。
  往里面一边,多是一间间的练习室,每间都有三百多平,能容纳六十人练习。
  虽然这健康中心刚刚开业,可生意却好得吓人,所有练习室都爆满,而且全都是女性!
  她们伴着密宗音乐,神情专注地跟着前面的教练,一丝不苟地做着一个个动作。
  这些动作有点类似瑜珈,讲究把身体极尽所能地舒展开,不同的是做着动作时,双手还要结成一个个赏心悦目的手印。
  第八章 围观飞碟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雍博文那是地地道道的大内行,虽然学的是道家法术,对密宗一无所知,却也能看出那结成的手印如果完全正确的话,对人的精神体质都能形成有益的影响,不禁大为好奇,忍不住在一间练习室外驻足观看。
  迎宾小姐很识趣地也不催促,只在一旁含笑等待。
  雍博文看了一会儿,心中隐隐有所触动,便觉双手食指微颤,随着音乐结成一个古怪的手印,左手拇指弯曲,握入手间,食指直立,而那食指又握住拇指。
  这手印却跟练习室里的教练教的都不一样,而是在梦里惠果和尚坐化前左手结的法印。
  “好个金刚拳印!”
  耳旁便听得一声喝彩,雍博文扭头一瞧,见紫宾不知何时来到身旁。
  “你去吧,这里我来招呼。”紫宾打发了迎宾小姐,对雍博文笑道:“这是金刚拳,大日如来的法界定印,雍天师对密宗手印也有涉猎吗?这印结得很正宗,若是没有下过一点工夫,可结不得这么好。”
  雍博文赶紧一抖手,道:“看着热闹,随便学他们结一下玩。”
  他却不知道,圣恒集团的学员分成初中高三个等级,这初级练习室教的都是改良过后的简化手印,只起到调理精神体质的作用,根本不会教到金刚拳这么种高深手印。”
  紫宾笑了笑了,也没有揭穿雍博文,只是问:“雍天师今天怎么有兴致到我们公司来参观?”
  虽然圣恒集团也是挂名在法师协会下,但他们毕竟是佛教密宗,在以道家流派为主的法师协会里不受排挤那根本不就可能。早在公司一成立,鱼承世就放过话,要会员不得参与协助支助圣恒的经营,绝不能让密宗的势力在春城发展。可圣恒集团的经营却是另辟蹊径,根本就不像法师们想像的那样上来就讲经说法宣扬佛学,而是从健身娱乐入手。他们以简单的手印为主要思想的健身法效果显著,短短时间内就名扬春城,又有国际大集团大品牌的名头吸引最信这套的国人,很快就在女性当中打开了市场,到圣恒健身修练隐隐然已经有成为潮流的趋势。
  但别管圣恒怎么热闹,法师协会的会员们却都坚持排挤,绝不上门一步,雍博文突然上门便显得格外抢眼了。
  雍博文干咳了一声,试探着问:“紫总,刚刚有没有和尚上门来找事儿?”看着这里一片平静,怎么都不像有事的样子,心里不禁有点犯嘀咕,难道新居祐政雷声打雨点小就是随便说说?
  “和尚?”紫宾神情古怪地看着雍博文,“这里可是法师协会的地盘,怎么会有和尚跑出来闹事?佛教协会不会允许吧。”
  “当然不会,我就是刚才看到个和尚上来,还以为是来打你们的。既然没事儿,那我就先走了。”雍博文干笑两声,拔腿就走,逃一般地出了写字楼,上了车暗骂那个日本和尚不地道,说了来挑场子抢正宗,居然不露面,真真是过份。
  正要发动汽车,搭眼往倒后镜里一瞧,却见新居祐政就在街对面站着呢。
  这日本和尚一手拄杖,一手手按斗笠,仰头凝神,宛如雕像般,一动不动,引得过往行人全都不自觉地偷瞧,更有附近门市店的无事店员隔窗围观。
  雍博文连忙又跳下车,跑过去。
  新居祐政似有所感地转头瞧了一眼,冲着雍博文点头示意,却不等他过来,提起手杖低头疾走,等雍博文跑过街,已经消失在人海当中。
  “搞什么飞机啊。”
  雍博文莫名其妙,觉得这和尚行事真是古怪。
  揣着一肚子糊涂上车发动,返回公司。
  离得远远的就见公司门前的人行道上聚了好大一群人,粗略一数,怎么也得有个百八十人,乱糟糟的好不热闹,全都抬头张望,倒好似天上开了花。
  雍博文吓了一跳,国人喜欢搞围观,但能聚起这么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通常来说不是出了特大车祸就是有人要自杀,往天上瞧了瞧,只见碧空瓦蓝,几丝棉花般的白云团悠闲地躺在半空,有如被胶水粘在了空中,动也不动。
  瞧了一会儿,不得要领,雍博文停好车,凑过去,拍了拍站在最外圈的一个中年男人问:“怎么了?”
  那中年男人抬着头都没有回望一眼,道:“看飞碟呢。看到没有,天上那几朵云后面躲着架飞碟!”
  难道天上真有飞碟?
  正愕然的当口,忽听人群当中发出一阵欢呼:“出来了,看到了。”雍博文连忙往天上张望,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中年男人跺脚叹息,“又没看到。”忍不住低头横了雍博文一眼,“都是你,打什么岔啊。”
  雍博文摸不着头脑,返身进了公司,却见公司里的一众员工,全都兴致勃勃地坐在玄关里向外张望,忍不住问:“这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