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我愿意啊。”和筱白扬起头,她吻他的侧脸,“来吧。”
  来吧,她说得像是英雄就义一样,豁出去了一样。
  和筱白对陆良鋭来说,是一道美味的菜,这道菜不仅色香味俱全,而且凭着几次的浅尝辄止来判断,这盘菜会是蚀骨让人沉迷的,她的邀请对他来说,是推着他往前走的一只手。
  他本该不管不顾地占有她,至于其他的事情,过后再说。和筱白未必会想和他长久,他对她的惦念未必会在占有她之后仍能坚持很久。他压着她,他们肌肤贴着肌肤,呼吸绕着呼吸,十八摸早就上演完了,现在退缩会不会太怂了。
  陆良鋭低头吻她的肩膀,和筱白抬手抱着他的脖子。她应该是对他有好感的,就算是对他的身体。
  一个软一个硬,一个强一个弱,一个是山一个是水,一个是杵一个是烂泥,他们是最完美的组合,会在最俗的事情里,沉沉浮浮地较劲着。
  就在陆良鋭觉得终于要如愿以偿的时候,和筱白突然睁开眼睛,她问他,“我们是不是还没拜堂?”
  “什么?”陆良鋭脸要扭曲了,他也确定,和筱白的酒没醒。
  和筱白说,“拜堂啊,就是一拜天地的那个,怎么没拜堂就入洞房了啊。”
  “……”陆良鋭想说,去他妈的拜堂,我就要入洞房。
  和筱白推他,“不拜堂不能入洞房,我们那里有规矩的。”
  陆良鋭颓败地坐起来,他身上没有一针一线,而且他真的快炸了,“你想怎么拜?”
  他想,这可能是和筱白会的某种情趣,如果能助兴,未必不能试试。
  和筱白下床,她同样干干净净的,“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去找衣服。”说完就出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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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良鋭眼睁睁看着和筱白下了床,他脑子里在拦住还是不拦之间稍做挣扎, 就看到和筱白已经出了房间, 她没有一点纠结, 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他们根本没有前一秒的热火朝天。陆良鋭快恼死了,他扑腾倒在床上,几乎吐血而亡,狠狠捶了下床, 没气和筱白花样多, 就是恼自己没狼性, 直接把她扑倒了,哪还有这么多事儿啊。
  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先做了再说啊。
  陆良鋭等了四五分钟,没见和筱白回来,心里不安起来:她不会后悔了吧, 不会真不管他了吧, 不会让他大晚上的自娱自乐吃自助餐吧。
  不, 他要吃霸王餐。
  陆良鋭翻身坐起来,麻利地下床捡起丢在床尾地上的裤子套上,提的时候费了点劲, 没能一下子塞进去,就算穿上也是有些明显。他的上衣在客厅里, 没穿, 结实的肩膀上, 有和筱白抓的指甲印。
  陆良鋭出房间,站在房间门口辨别了一下方向,猜测着和筱白是不是去洗手间了。和筱白住的是两室一厅户型的房子,两个房间是比肩挨着的。陆良鋭出了卧室,就看到隔壁房间亮着灯,他记得和筱白说过是一个人住的,其实很奇怪,陆良鋭每天要见很多人做很多事情,大多是毫无痕迹,偏和筱白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就是能记得清清楚楚。
  “和筱白。”陆良鋭唤着她的名字,轻轻推开隔壁房间的门。
  和筱白说要拜堂,陆良鋭以为这是某种带着特别意义的游戏名字,他心急难耐地期待,和筱白说要换衣服,陆良鋭以为会是几根带子几块薄薄布料的特殊道具服装,他火烧火燎地等待。当隔壁房间的门缓缓地打开,陆良鋭几乎不敢想象眼前看到的,和筱白说的拜堂就是真的拜堂,一拜天地的那种拜堂,她说的衣服,就是真的喜服。
  他前一秒的想象,被泼了一脑袋的冰块。
  隔壁房间的床上同样铺着被褥,只是床单颜色没有隔壁的鲜艳,被子看起来没有隔壁的柔软。陆良鋭想起刚进门时候,和筱白指着那间房间说床软,那个房间应该是她给和谷雨准备的,而这个房间,才是和筱白的房间。
  和筱白背对着门口,她上衣已经穿好,中式立领的礼服,袖子是内长外短两层,光面缎面上是用金线紧密绣的图案,龙纹祥云和花卉还有凤凰,紧身的款式立体收腰,衬得她的腰不盈一握,整件上衣,显得人古韵十足又典雅精美。
  和筱白平时的衣着偏开放,她知道自己的优点在哪里,从来不藏着掖着,是大大方方的展示,她的行为好像为了贴合服装风格一样,染着红尘味儿。可现在,她穿着大红色底的喜服,人又是端端庄庄的,她酒还没醒,套裙子时候单脚站不稳,她歪歪扭扭地,挂在头上的头饰,掉下来,她单手扶着碍事的头饰,一手拉着裙子穿。
  陆良鋭站在门口,震惊,不是因为和筱白的美丽,她漂亮,他是一直知道的。
  他震惊的是,和筱白来真的。
  她是认真的,要拜堂。
  陆良鋭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惊艳、喜悦、为难和一丁点的退缩。
  陆良鋭觉得结婚仪式应该是件慎重严肃的事情,就算可能会有冲动,可也不能在一个平平常常的夜晚,和一个醉的一塌糊涂的女人,稀里糊涂的就这么来一次吧。
  这像一个玩笑,而和筱白正在认真的准备着,似乎让这个笑话,变得更加可笑。
  和筱白把裙子提上去,她扭头找拉链,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陆良鋭。
  她适合穿红色,衬得她皮肤白得厉害。
  “我还没换好,不能看的。”和筱白低着头,羞羞答答的模样。
  “哦。”陆良鋭退出来,把门关上。
  陆良鋭出去,坐在沙发上,瘫了一样。他突然站起来,四处找烟又想起来这不是他的出租屋,是在和筱白家。陆良鋭在口袋里找到了烟盒,他点烟时候有些着急,对不准,好几次才点着。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陆良鋭用半根烟,想清楚了这三个问题:他是陆良鋭,他在和筱白家,他在等着和筱白换好衣服然后拜堂。
  拜堂?
  陆良鋭有些慌,他朝着门口走去,捡起团着放在鞋柜上的短袖穿上,他想离开了。
  他们进门时候着急,门没有反锁,拧着门把手就打开了,陆良鋭又有些舍不得。
  “我好了。”和筱白从房间里出来。
  “哦。”陆良鋭转身过来,房子不大,从门口到房间,隔着五六米的距离,“你哪里来的衣服?挺好看的。”
  “看到打折买的,大六片,奢华版”和筱白脚上穿着双红色的高跟鞋,她拎着裙子,晃晃悠悠地给陆良鋭展示,“我好看吗?”
  陆良鋭点头,眼睛没敢看和筱白的脸,心跳的更加厉害,比他脱和筱白衣服时候更激动。好像真的新郎,看到穿着婚纱的新娘一样,很心动很喜欢。
  和筱白像是,现在才发现他站的位置,“你要去哪里?你要走吗?”
  “没有。”陆良鋭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