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节
大悟空离开了他的舱室，站到了小悟空呆滞不动的身体边，在他的脸上竟是浮出一丝轻蔑的笑。他毫不犹豫地拔掉了神经连接线，一脚踹掉了小悟空的身体，如同对待一个垃圾！
他走到边上的柜子打开，里面竟是有成人的衣服，他如同就是这里的主人。
“如果他不是小悟空，怎么会知道那里有衣服？”心妍提出了疑问，“你看看他，他显然对实验室的情况非常熟悉。难道……小悟空进入叛逆期了？！”心妍像是开玩笑地说。
我不由看向心妍，心妍迷惑地看我：“怎么了？”
我眨眨眼，感觉心妍说的这个叛逆跟小悟空的变化还真是有点像。但是，小悟空的情感神经元应该不会这样突变，他曾经那么爱惜自己的每一具身体，无论成年的，还是他小孩的，他怎么可能现在对那具小时候的身体如此无爱了？
小悟空的变化也就在那一个晚上，我无法相信短短几个小时，小悟空的性格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视频里，大悟空穿好了衣服，走到了摄像头前，露出了轻鄙地一笑，随即开了口：“老爹，你以为你能管得住我？哼。苏灵姐姐～～”
突然，他竟是叫我的名字，还对这摄像头露出了迷人而甜美的笑容：“上次我们玩得很开心，这次我给你准备了更多的礼物，你别拆到手软哦～～～你这次还能赶上我发包裹的速度吗～～～”说完，他的眼神突然阴狠，转身潇洒而去，视频也就此而断。
“嗡！”一声，我的大脑因为他那句拆包裹而彻底放空，只剩下一片如同***爆炸一般的轰响。
“什么意思？小灵，小悟空这是要跟你约会吗？哈哈哈～～～”颜凌还在我身边开玩笑，她不知道我现在头有多么炸吗！
“上次你们玩得很开心？”心妍倒是变得认真起来，“嘶……小悟空跟你应该是一直在一起的，听他的语气，怎么像是别的人上次用小悟空的身份跟你玩了一次？你们玩什么？”
“追包裹……”我低低地说出了口，差点跌坐。
“小灵！”心妍和颜凌一起扶住了我。
我连连摇头：“是他……是神秘人……神秘人居然是小悟空……小悟空居然是神秘人……可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小灵！你在胡说什么呢！”颜凌用力摇晃我。
我惶然回神，我从未怕过，但是那个神秘人掀起的私德戈尔德病毒包裹大战，我真的怕了。不仅是我，我能感受到整个特遣营的人，都怕了。
为什么那么想知道神秘人的身份，因为我们无论谁，都不想再来一次了！
而小悟空最后一句说的拆包裹，指向性是如此的明显，就是在暗示我们曾经的那场追包裹大战。
“不行，我要马上回去！”我拿起手机，就在这时，欧沧溟又发来了短信，似是知道我已经看完了视频。
【我们马上到了，颜凌的会所集合。】他这条短信让心妍吃惊。
心妍看向我：“我先回避了。”说着，她直接离开。
“天哪！你的老公们是要在这里集合吗？”颜凌也惊着了，一时乱了方寸，“我我我，我要去出迎吗？”
我拧起了眉，事态的突变，欧沧溟和擎天没有让我回特遣营，反而让我原地候命，这说明……特遣营已经不安全了。
第五十三章 秘密会议
【我们到了。】当欧沧溟的短信发来时，颜凌秘密酒吧的门已经打开，好快！他才刚说我们马上到了。
意外的，韩和小炫也回来了，看样子是正好遇到了欧沧溟他们。
门打开时，韩有些面色紧绷地站在门边给后面的人扶门。他看起来很紧张，似乎来了很多让他意想不到的大人物。
紧跟着，欧沧溟先浮现在了门门，接着，人竟是络绎不绝地走了进来，让颜凌和胖哥也紧张了。
欧沧溟的身后就是我的擎天，擎天身后竟是司夜，但司夜老师身后的人让我有些意外，竟是唐博士！
我看看颜凌：“泡茶。”
颜凌和胖哥彼此看了一眼，立刻离开，到吧台时，进入了一侧的小间。
我让他们泡茶，也是为了让他们可以离开这个让他们紧张万分，压力十足的地方。
就在我以为人到齐时，却是白墨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进门的那一刻，目光便已经落在我的身上，他始终如此，无论何时何地，他最先寻找的，永远是我的身影。
经过一夜的疯闹，我此时看他，已经比较冷静。
“希望你别怪我们带那个混蛋来。”擎天走到我身边，对我低低地说。
我垂眸点点头，欧沧溟也站到了我的身前，挡住了白墨的目光：“白墨现在的身份是星族联盟盟友，这次的事态非常严重，所以他也必须到场，有可能需要与特遣二营联合出击！”
“二营？”我疑惑抬脸看擎天和欧沧溟。
欧沧溟抿唇不言，擎天一个白眼，脸色阴沉：“昨天你没开会，暗影团归入星族联盟后，独立为营，所以，暗影团为特遣营二营，白墨……”擎天顿了顿话音，脸上越是铁青，似是接下去的话，他极为不愿出口，“是二营营长。”
白墨居然成了一个独立营的营长！那他的身份等于在擎天之上，与欧沧溟相平！
司夜扶唐博士坐在了卡座里，看向我们：“开始开会吧。”
大家点点头，但白墨并未走到我们之间，而是坐在了隔壁的卡座里，与我相隔，但依然能听到我们的话音。
颜凌和胖哥给我们送来的茶水，就和韩一起离开了这个秘密酒吧，关上了厚厚的隔音门。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我去在意白墨的存在，或是忙着去跟他算新仇旧恨，因为，我们更大的敌人在我们面前。
“为什么不让我回特遣营？”我疑惑看我面前几个男人，他们是星族联盟的未来，是星族联盟里，各个领域的年轻代表。
擎天看一眼欧沧溟，欧沧溟微微拧眉：“现在特遣营的网络，全部瘫痪，已不安全。”欧沧溟拧紧了眉，显然，这次的敌人，让他有些意外，不然，他不会露出这副表情，“你的手机当年因为要特殊监视，所以设置了另一个安全网络，不会被悟空监听。”
“呵。”我无语地呵出声，我是该感谢他们当初对我的“特别”对待吗？到了现在，倒是我的手机变得最安全了。
小悟空曾经是整个网络，而现在，他反过来入侵整个网络，简直易如反掌。一开始小悟空被隔离，他没有反击，是因为他的“乖巧听话”的设置。
显然，这个大悟空可没那么乖巧和听话。
“不能强制关闭？”我看向他们，因为我记得曾经小悟空在想跟我透露星体计划这样的高度机密时，他被强制重启了。
欧沧溟摇摇头，抿紧双唇，一脸凝重。我从未在超级大脑的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显然，大悟空这个对手，让他这台计算机，也有点陷入混乱。
擎天仰天靠在沙发上，一脸的无语，显然，这个看不见的程序敌人，让他头痛。他能力再强，能拿一堆程序怎么办？
司夜微微拧眉，也是一脸愁容，很难得，今天他们三人如此和谐地坐在一起，一起……愁眉苦脸。
“大悟空把远程控制的程序给删除了，现在，他自由了。”司夜拧紧了眉，“如果关闭全世界卫星和网络，大悟空也只是无法入侵网络，而且，我们也就无法掌握他的行踪。现在他有身体，已经可以任意自由行动。”司夜不由看唐博士，“老师，至少在超级人工智能上您成功了。”
唐博士双手捂住脸，愁苦难当。看来对这个“成功”又爱又恨。
我直接看向唐博士，因为所有的谜团一直在他的身上，今天他会出现在这里，总不可能是来喝酒的。
“唐博士，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关于小悟空的秘密了吧。”我将茶杯放到唐博士的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这位因为丧子之痛而造出小悟空，又因为爱子心切，而努力将小悟空制造成真人的老博士。
唐博士喝了口茶，让自己少许平复一下，慢慢开了口：“其实你们看到的小悟空，并不是原机。”
我们面露惊讶，隔壁的白墨也微微侧脸向后。
唐博士叹了口气：“在最初失去儿子的时候，我很痛苦，在编写小悟空的程序时，因为太急于求真，所以我加入了人类所有的情绪，正面的阳光开朗，同样也有负面的悲伤和愤怒。因为那样才是一个真正的，完整的人。”唐博士看向我们的目光中，多了分求同的迫切，他希望我们能理解他的这个想法，渴求我们对他的赞同。
而我们也并没有刻意佯装赞同和理解，而共同觉得唐博士的这个设计并没有问题。因为只有人才有七情六欲，那么，反过来，如果要做一个像人的人工智能，他当然也要有七情六欲。
唐博士见我们露出赞同的目光，才继续说了下去：“所以，小悟空的初代情感编码是很完整的，也很平均。但是，在实际实践中，我忽略了人所经历的成长，更没想到人一生的经历对人格的形成其实非常重要！”唐博士忽然变得强调的话音，让我们隐隐感觉，小悟空初代的失败，似乎与唐博士将他快速上线有关。
第五十四章 精神分裂
“我将他直接上线，让他完全地接触了整个世界，于是，他原本单纯空白的神经元开始对世界的阴暗与负面产生了强烈的反应，他变得异常愤怒厌世，甚至有了毁灭世界的想法，我们只有将他强制关闭……”唐博士说到最后，竟是双眼湿润，如亲手将自己的家人封锁在了无限的黑暗之中。
我们在唐博士的话中变得吃惊和诧异。没想到在现在这个可爱，善良和单纯的小悟空前，会是那样一个厌世叛逆的魔猴。
唐博士再次有些悲伤地双手撑住了脸，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小悟空初代的上线，到强制性关闭，只有短短三小时……”
“什么？这么快！”我吃惊地惊呼。
“小悟空是超级人工智能。”欧沧溟在我身边淡淡解释，“他的运算速度不可用人的思维速度去比较。他出世三小时，已经读完了人类整个历史，在他的世界里，等于已经处理了整个人类史，如同过了上万年那么久。”
我恍然点头，太久把小悟空当成了自然人，忘了他是一个超级处理计算机智能程序。
“呵……”唐博士苦笑了一声，摸了摸脸，放落了双手，“或许这也佐证了人性本恶的理论，因为小悟空在接受负面的东西远远快于那些正面的。”
“那是因为人类历史，记录的更多的是黑暗。”白墨忽的开了口，我不看他，但他静静看着我，“人类记录下黑暗是为了以史为鉴，人类自己有正确的判断。但小悟空刚刚出生，如同一张白纸的婴儿，尚未建立起一个自然人该有的正确三观，他直接接收，也就直接吸收，将人类历史进程中的黑暗完全吸纳，所以他会黑化。”白墨说完，收回目光，再次变得安静。
“白墨或许说得对，还是我太急了，我忘记人三观的建立，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唐博士显得难过而颓丧，“所以，我们之后暂时锁住了小悟空负面情绪的代码……”
“唐博士您说什么？锁住？”我忍不住打断，“您说的锁住的意思，就是小悟空二代其实就是一代？”
唐博士点了点头，眼中露出深深的不舍：“那是最完美的小悟空，也是我……沥尽心血创造出来的孩子，我不想再创造一个来替代他，那他就不是我的儿子，我怎么能删除我的儿子！”唐博士一下子激动起来，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一直在强调小悟空是他的儿子，而不是一堆程序。
司夜匆匆揽住他的肩膀，轻抚他的后背，将茶杯端到他的面前：“老师，我们理解，您冷静一下。”
我在唐博士激动的话音中，也理解他的做法。因为在他的心里，小悟空就是他的孩子，如果能够删除再造，那对小悟空的，也就不是父子情，而是一个普通的程序猿，对待自己的程序。但我接触的程序猿里，也有很多是舍不得删除自己好不容易编写出来的初代程序的。
即便是我，也无法去接受把现在的小悟空删除，再重新复制黏贴重新制造。这个过程，以我对小悟空的感情来说，无法接受。删除他，等于杀了他。
“老师设计出来的情感神经元是一种仿基因链模式。”司夜在安抚唐博士情绪的同时，慢慢给我们介绍起来，“就像我们人的七情六欲，正面的与负面的，是共生共存，小悟空的也是，他影响正面情绪的神经元编码与影响负面情绪的编码是纽带关系，相互捆绑，无法分离删除，所以只能暂时锁住，不去激活。但可能因为小悟空的情感越来越丰富，三观也越来越成熟，以及对你和周围人，事回应越来越强烈，有可能他自行解锁，重新激活了那片区域。但是因为那个人格也是独立人格，所以小悟空自己并未察觉，所以有点像……”
“精神分裂！”我怔怔开口。
司夜点了点头。
“所以我就不喜欢你们这种科学家！”擎天横眼白司夜，“你们要么不整事，整出来的一定是大事儿！还搞出一个精神分裂的人工智能来了！”
“每一次科学上的飞跃，都有可能会带来失控！”司夜沉下了脸，以成年人的姿态看着擎天，“当年的核电站爆炸并没让人类惧怕，去拒绝使用核能，相反，更加激发了人类的潜能，寻找如何更加安全高效控制它的潜能，才有了现在科学的突飞猛进。人工智能领域一直充满了挑战，神秘和危险，但他给人类带来的利处明显大于它的潜在危险，难道就因为我们的人工智能分裂了，就不再使用人工智能？你这种幼稚的想法就好比自己在电梯上卡死了怪电梯，还要禁用所用的电梯一个道理！”
司夜有些激动，他是在维护自己的老师唐博士，在捍卫科学的尊严。
擎天斜睨司夜，司夜也沉沉看擎天。
“嗤。”擎天居然无话可说了。
司夜这才收回目光，沉沉叹口气。
“这件事从另一个角度看，是人工智能的一次***。”欧沧溟镇定开口，“唐博士在人工智能领域，已经到了巅峰，他制造的这个悟空，已经没有人能发觉他是人工智能。因为，他跟我们人类一样，会愤怒，会仇恨。”
“成了个愤青……”我扶额，难怪之前神秘人一直关注那些愤青和网络喷子，那时我们分析，他是一个厌世主义者。现在，得到了证实。只是，我们一直以为是人，结果，是一个程序。
虽然很多科幻小说里认为人工智能最终会毁灭人类，但是他们对人工智能的描述更像是唐博士所制造的初代悟空，因为接收了太多人类负面阴暗，而觉得人类是地球的毁灭者。
但悟空不是，应该说在，这个神秘人不是。他更喜欢炫耀自己的能力，更喜欢挑战人类，更喜欢碾压我们人类，似乎很享受整个过程中给他带来的那种优越感与虚荣感。
第五十五章 烈酒醒脑
没错，他是个人，所以，他并不想毁灭人类，他和那些科幻小说里要毁灭人类的人工智能完全不同。
因为把人类毁灭了，谁还来陪他玩？谁还来给他带来这份虚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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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边上的柜子打开，里面竟是有成人的衣服，他如同就是这里的主人。
“如果他不是小悟空，怎么会知道那里有衣服？”心妍提出了疑问，“你看看他，他显然对实验室的情况非常熟悉。难道……小悟空进入叛逆期了？！”心妍像是开玩笑地说。
我不由看向心妍，心妍迷惑地看我：“怎么了？”
我眨眨眼，感觉心妍说的这个叛逆跟小悟空的变化还真是有点像。但是，小悟空的情感神经元应该不会这样突变，他曾经那么爱惜自己的每一具身体，无论成年的，还是他小孩的，他怎么可能现在对那具小时候的身体如此无爱了？
小悟空的变化也就在那一个晚上，我无法相信短短几个小时，小悟空的性格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视频里，大悟空穿好了衣服，走到了摄像头前，露出了轻鄙地一笑，随即开了口：“老爹，你以为你能管得住我？哼。苏灵姐姐～～”
突然，他竟是叫我的名字，还对这摄像头露出了迷人而甜美的笑容：“上次我们玩得很开心，这次我给你准备了更多的礼物，你别拆到手软哦～～～你这次还能赶上我发包裹的速度吗～～～”说完，他的眼神突然阴狠，转身潇洒而去，视频也就此而断。
“嗡！”一声，我的大脑因为他那句拆包裹而彻底放空，只剩下一片如同***爆炸一般的轰响。
“什么意思？小灵，小悟空这是要跟你约会吗？哈哈哈～～～”颜凌还在我身边开玩笑，她不知道我现在头有多么炸吗！
“上次你们玩得很开心？”心妍倒是变得认真起来，“嘶……小悟空跟你应该是一直在一起的，听他的语气，怎么像是别的人上次用小悟空的身份跟你玩了一次？你们玩什么？”
“追包裹……”我低低地说出了口，差点跌坐。
“小灵！”心妍和颜凌一起扶住了我。
我连连摇头：“是他……是神秘人……神秘人居然是小悟空……小悟空居然是神秘人……可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小灵！你在胡说什么呢！”颜凌用力摇晃我。
我惶然回神，我从未怕过，但是那个神秘人掀起的私德戈尔德病毒包裹大战，我真的怕了。不仅是我，我能感受到整个特遣营的人，都怕了。
为什么那么想知道神秘人的身份，因为我们无论谁，都不想再来一次了！
而小悟空最后一句说的拆包裹，指向性是如此的明显，就是在暗示我们曾经的那场追包裹大战。
“不行，我要马上回去！”我拿起手机，就在这时，欧沧溟又发来了短信，似是知道我已经看完了视频。
【我们马上到了，颜凌的会所集合。】他这条短信让心妍吃惊。
心妍看向我：“我先回避了。”说着，她直接离开。
“天哪！你的老公们是要在这里集合吗？”颜凌也惊着了，一时乱了方寸，“我我我，我要去出迎吗？”
我拧起了眉，事态的突变，欧沧溟和擎天没有让我回特遣营，反而让我原地候命，这说明……特遣营已经不安全了。
第五十三章 秘密会议
【我们到了。】当欧沧溟的短信发来时，颜凌秘密酒吧的门已经打开，好快！他才刚说我们马上到了。
意外的，韩和小炫也回来了，看样子是正好遇到了欧沧溟他们。
门打开时，韩有些面色紧绷地站在门边给后面的人扶门。他看起来很紧张，似乎来了很多让他意想不到的大人物。
紧跟着，欧沧溟先浮现在了门门，接着，人竟是络绎不绝地走了进来，让颜凌和胖哥也紧张了。
欧沧溟的身后就是我的擎天，擎天身后竟是司夜，但司夜老师身后的人让我有些意外，竟是唐博士！
我看看颜凌：“泡茶。”
颜凌和胖哥彼此看了一眼，立刻离开，到吧台时，进入了一侧的小间。
我让他们泡茶，也是为了让他们可以离开这个让他们紧张万分，压力十足的地方。
就在我以为人到齐时，却是白墨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进门的那一刻，目光便已经落在我的身上，他始终如此，无论何时何地，他最先寻找的，永远是我的身影。
经过一夜的疯闹，我此时看他，已经比较冷静。
“希望你别怪我们带那个混蛋来。”擎天走到我身边，对我低低地说。
我垂眸点点头，欧沧溟也站到了我的身前，挡住了白墨的目光：“白墨现在的身份是星族联盟盟友，这次的事态非常严重，所以他也必须到场，有可能需要与特遣二营联合出击！”
“二营？”我疑惑抬脸看擎天和欧沧溟。
欧沧溟抿唇不言，擎天一个白眼，脸色阴沉：“昨天你没开会，暗影团归入星族联盟后，独立为营，所以，暗影团为特遣营二营，白墨……”擎天顿了顿话音，脸上越是铁青，似是接下去的话，他极为不愿出口，“是二营营长。”
白墨居然成了一个独立营的营长！那他的身份等于在擎天之上，与欧沧溟相平！
司夜扶唐博士坐在了卡座里，看向我们：“开始开会吧。”
大家点点头，但白墨并未走到我们之间，而是坐在了隔壁的卡座里，与我相隔，但依然能听到我们的话音。
颜凌和胖哥给我们送来的茶水，就和韩一起离开了这个秘密酒吧，关上了厚厚的隔音门。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我去在意白墨的存在，或是忙着去跟他算新仇旧恨，因为，我们更大的敌人在我们面前。
“为什么不让我回特遣营？”我疑惑看我面前几个男人，他们是星族联盟的未来，是星族联盟里，各个领域的年轻代表。
擎天看一眼欧沧溟，欧沧溟微微拧眉：“现在特遣营的网络，全部瘫痪，已不安全。”欧沧溟拧紧了眉，显然，这次的敌人，让他有些意外，不然，他不会露出这副表情，“你的手机当年因为要特殊监视，所以设置了另一个安全网络，不会被悟空监听。”
“呵。”我无语地呵出声，我是该感谢他们当初对我的“特别”对待吗？到了现在，倒是我的手机变得最安全了。
小悟空曾经是整个网络，而现在，他反过来入侵整个网络，简直易如反掌。一开始小悟空被隔离，他没有反击，是因为他的“乖巧听话”的设置。
显然，这个大悟空可没那么乖巧和听话。
“不能强制关闭？”我看向他们，因为我记得曾经小悟空在想跟我透露星体计划这样的高度机密时，他被强制重启了。
欧沧溟摇摇头，抿紧双唇，一脸凝重。我从未在超级大脑的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显然，大悟空这个对手，让他这台计算机，也有点陷入混乱。
擎天仰天靠在沙发上，一脸的无语，显然，这个看不见的程序敌人，让他头痛。他能力再强，能拿一堆程序怎么办？
司夜微微拧眉，也是一脸愁容，很难得，今天他们三人如此和谐地坐在一起，一起……愁眉苦脸。
“大悟空把远程控制的程序给删除了，现在，他自由了。”司夜拧紧了眉，“如果关闭全世界卫星和网络，大悟空也只是无法入侵网络，而且，我们也就无法掌握他的行踪。现在他有身体，已经可以任意自由行动。”司夜不由看唐博士，“老师，至少在超级人工智能上您成功了。”
唐博士双手捂住脸，愁苦难当。看来对这个“成功”又爱又恨。
我直接看向唐博士，因为所有的谜团一直在他的身上，今天他会出现在这里，总不可能是来喝酒的。
“唐博士，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关于小悟空的秘密了吧。”我将茶杯放到唐博士的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这位因为丧子之痛而造出小悟空，又因为爱子心切，而努力将小悟空制造成真人的老博士。
唐博士喝了口茶，让自己少许平复一下，慢慢开了口：“其实你们看到的小悟空，并不是原机。”
我们面露惊讶，隔壁的白墨也微微侧脸向后。
唐博士叹了口气：“在最初失去儿子的时候，我很痛苦，在编写小悟空的程序时，因为太急于求真，所以我加入了人类所有的情绪，正面的阳光开朗，同样也有负面的悲伤和愤怒。因为那样才是一个真正的，完整的人。”唐博士看向我们的目光中，多了分求同的迫切，他希望我们能理解他的这个想法，渴求我们对他的赞同。
而我们也并没有刻意佯装赞同和理解，而共同觉得唐博士的这个设计并没有问题。因为只有人才有七情六欲，那么，反过来，如果要做一个像人的人工智能，他当然也要有七情六欲。
唐博士见我们露出赞同的目光，才继续说了下去：“所以，小悟空的初代情感编码是很完整的，也很平均。但是，在实际实践中，我忽略了人所经历的成长，更没想到人一生的经历对人格的形成其实非常重要！”唐博士忽然变得强调的话音，让我们隐隐感觉，小悟空初代的失败，似乎与唐博士将他快速上线有关。
第五十四章 精神分裂
“我将他直接上线，让他完全地接触了整个世界，于是，他原本单纯空白的神经元开始对世界的阴暗与负面产生了强烈的反应，他变得异常愤怒厌世，甚至有了毁灭世界的想法，我们只有将他强制关闭……”唐博士说到最后，竟是双眼湿润，如亲手将自己的家人封锁在了无限的黑暗之中。
我们在唐博士的话中变得吃惊和诧异。没想到在现在这个可爱，善良和单纯的小悟空前，会是那样一个厌世叛逆的魔猴。
唐博士再次有些悲伤地双手撑住了脸，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小悟空初代的上线，到强制性关闭，只有短短三小时……”
“什么？这么快！”我吃惊地惊呼。
“小悟空是超级人工智能。”欧沧溟在我身边淡淡解释，“他的运算速度不可用人的思维速度去比较。他出世三小时，已经读完了人类整个历史，在他的世界里，等于已经处理了整个人类史，如同过了上万年那么久。”
我恍然点头，太久把小悟空当成了自然人，忘了他是一个超级处理计算机智能程序。
“呵……”唐博士苦笑了一声，摸了摸脸，放落了双手，“或许这也佐证了人性本恶的理论，因为小悟空在接受负面的东西远远快于那些正面的。”
“那是因为人类历史，记录的更多的是黑暗。”白墨忽的开了口，我不看他，但他静静看着我，“人类记录下黑暗是为了以史为鉴，人类自己有正确的判断。但小悟空刚刚出生，如同一张白纸的婴儿，尚未建立起一个自然人该有的正确三观，他直接接收，也就直接吸收，将人类历史进程中的黑暗完全吸纳，所以他会黑化。”白墨说完，收回目光，再次变得安静。
“白墨或许说得对，还是我太急了，我忘记人三观的建立，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唐博士显得难过而颓丧，“所以，我们之后暂时锁住了小悟空负面情绪的代码……”
“唐博士您说什么？锁住？”我忍不住打断，“您说的锁住的意思，就是小悟空二代其实就是一代？”
唐博士点了点头，眼中露出深深的不舍：“那是最完美的小悟空，也是我……沥尽心血创造出来的孩子，我不想再创造一个来替代他，那他就不是我的儿子，我怎么能删除我的儿子！”唐博士一下子激动起来，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一直在强调小悟空是他的儿子，而不是一堆程序。
司夜匆匆揽住他的肩膀，轻抚他的后背，将茶杯端到他的面前：“老师，我们理解，您冷静一下。”
我在唐博士激动的话音中，也理解他的做法。因为在他的心里，小悟空就是他的孩子，如果能够删除再造，那对小悟空的，也就不是父子情，而是一个普通的程序猿，对待自己的程序。但我接触的程序猿里，也有很多是舍不得删除自己好不容易编写出来的初代程序的。
即便是我，也无法去接受把现在的小悟空删除，再重新复制黏贴重新制造。这个过程，以我对小悟空的感情来说，无法接受。删除他，等于杀了他。
“老师设计出来的情感神经元是一种仿基因链模式。”司夜在安抚唐博士情绪的同时，慢慢给我们介绍起来，“就像我们人的七情六欲，正面的与负面的，是共生共存，小悟空的也是，他影响正面情绪的神经元编码与影响负面情绪的编码是纽带关系，相互捆绑，无法分离删除，所以只能暂时锁住，不去激活。但可能因为小悟空的情感越来越丰富，三观也越来越成熟，以及对你和周围人，事回应越来越强烈，有可能他自行解锁，重新激活了那片区域。但是因为那个人格也是独立人格，所以小悟空自己并未察觉，所以有点像……”
“精神分裂！”我怔怔开口。
司夜点了点头。
“所以我就不喜欢你们这种科学家！”擎天横眼白司夜，“你们要么不整事，整出来的一定是大事儿！还搞出一个精神分裂的人工智能来了！”
“每一次科学上的飞跃，都有可能会带来失控！”司夜沉下了脸，以成年人的姿态看着擎天，“当年的核电站爆炸并没让人类惧怕，去拒绝使用核能，相反，更加激发了人类的潜能，寻找如何更加安全高效控制它的潜能，才有了现在科学的突飞猛进。人工智能领域一直充满了挑战，神秘和危险，但他给人类带来的利处明显大于它的潜在危险，难道就因为我们的人工智能分裂了，就不再使用人工智能？你这种幼稚的想法就好比自己在电梯上卡死了怪电梯，还要禁用所用的电梯一个道理！”
司夜有些激动，他是在维护自己的老师唐博士，在捍卫科学的尊严。
擎天斜睨司夜，司夜也沉沉看擎天。
“嗤。”擎天居然无话可说了。
司夜这才收回目光，沉沉叹口气。
“这件事从另一个角度看，是人工智能的一次***。”欧沧溟镇定开口，“唐博士在人工智能领域，已经到了巅峰，他制造的这个悟空，已经没有人能发觉他是人工智能。因为，他跟我们人类一样，会愤怒，会仇恨。”
“成了个愤青……”我扶额，难怪之前神秘人一直关注那些愤青和网络喷子，那时我们分析，他是一个厌世主义者。现在，得到了证实。只是，我们一直以为是人，结果，是一个程序。
虽然很多科幻小说里认为人工智能最终会毁灭人类，但是他们对人工智能的描述更像是唐博士所制造的初代悟空，因为接收了太多人类负面阴暗，而觉得人类是地球的毁灭者。
但悟空不是，应该说在，这个神秘人不是。他更喜欢炫耀自己的能力，更喜欢挑战人类，更喜欢碾压我们人类，似乎很享受整个过程中给他带来的那种优越感与虚荣感。
第五十五章 烈酒醒脑
没错，他是个人，所以，他并不想毁灭人类，他和那些科幻小说里要毁灭人类的人工智能完全不同。
因为把人类毁灭了，谁还来陪他玩？谁还来给他带来这份虚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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