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
  雷凰知道罗家家族虽然比不上雷家,但是他的势力也不小,如果真要对沙南市这个二级城市的市委市政府刁难一下,这个问题可就大了。
  雷凰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拨通了曼尔克的电话:“曼尔克,你调几个身手好的保镖过来,暗中保护沙南市委书记高渐深,市长吴志国以及剑南县县委书记柳奇羽和常委副县长章炳河,任何来历不明的人,都不要让他们接近他们,或者暗中处理掉。”
  “明白,头。”曼尔克答应一声,然后就去挑人去了。
  雷凰走出县政府大院,抬头看了看天空,剑南才发展一些就有人按捺不住了,微微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雷凰才上班不久,罗天佑进来:“县长,有个叫罗玉的电话进来,你接不接。”
  罗玉,罗家人?罗玄不是说是他堂弟吗?这罗玉可是知道的,轮辈分是罗玄的姑姑。雷凰只是微微沉默了一会:“接进来吧。”
  “好。”说着就将电话转了进来。
  “我是雷凰。”雷凰拿起电话就直截了当。
  “雷县长,你好,我是罗玉,是罗天放的姑姑。”罗玉也算是自来熟,她是不知道罗玄认识雷凰,不然大概会说是罗玄的姑姑吧。
  雷凰一副客气的语气:“罗女士你好,不知道你有什么指教?”
  “是这样的,我有个儿子,叫刘奇林,如今对你们的剑酒酒厂有点兴趣,不知道有什么政策可以通融一下。”罗玉竟然还真直接。
  雷凰嘴角泛起一丝别人不知道的讥嘲:“罗女士,我们剑南政府的招标写的很清楚,您儿子若是有这个能耐就按照招标规定来。”
  “雷凰,好歹我们也都是世家出来的吧。”罗玉的皮看起来真厚。
  雷凰很轻松道:“雷家和罗家刘家没什么交情吧,好像反而是罗家欠了我不少,罗女士,你确定要说世家吗,世家的话,可都不是欠着不还人情的人哦。”
  罗玉听了雷凰的话,脸色非常的不好看,她自然知道雷家和罗家交情不好,不过这次因为罗天放,总认为可以缓一下,毕竟罗天放是雷凰的同学,可想不到这雷凰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如果罗玉知道,雷凰已经算是给面子了,不然依照她的想法,凡是刘家人,能踩就一定要踩,谁让刘家人都那么的卑鄙。
  “雷县长,你也太不给面子了。”罗玉怒了。
  雷凰冷声道:“如果自己没有这个能耐就不要开招标,我告诉你,别的地方我不管,凡是我主政的地方,如果出现不公平的,不管是谁,我都不会给任何情面。”说完就啪的挂了电话了。
  原本以为是罗家找上门,想不到现在连刘家也出现了,看来这次招标可以说是真的风起云涌了。
  雷凰微微沉吟,不怕明枪就怕暗箭,雷凰正想着,手机响了,雷凰一看,是宣源瀚的。
  “宣省长,有什么指教。”雷凰问道。
  宣源瀚笑了笑:“雷凰,听说你们在招标,我这里有个人,想参加。”
  雷凰微微挑眉:“那就走正常程序,只要通过了,自然就能参加。任何参加者一律凭真本事来,不要希望走后门,宣省长,如果你是为了这事情来的,我就这么几句话,好了,我要下班了,就这样吧。”雷凰按掉了手机按钮。
  宣源瀚愣愣的听着手机传来嘟嘟的声音,对着对面的人道:“电话被按掉了,丫头在生气呢,看来不少人想走后门。”
  面前的人呵呵一笑,吸了口香烟,然后道:“看样子这次酒厂与我没什么缘分,不过其他的我还是会准备。”说着拧掉了香烟,然后道:“你这个省长当的倒好,竟然被一个县长骂。”
  宣源瀚微微一笑:“没法子,谁让她是我请来的一尊大佛,有她在,西漠经济发展才能迅速起来,我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我很好奇这个二十岁的女娃娃县长,看来是要找个机会好好的跟她认识一下。”面前的人眼神透露着好奇。
  宣源瀚微微挑眉,看着来人,从小就认识这个人,很少看见他对某一件事情某个人好奇的,这个人一直出现的就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即便如今他的财富已经上了世界前百,但是这个人一直让他看不透。
  “会有机会的,你只要多来西漠投资就好。”宣源瀚呵呵笑道。
  雷凰此刻有点生气,都是些什么人呢,这剑南才有点起色,一个个都想伸手,雷凰想着就气,更加决定了,任何项目都一定要公开公平公正,绝对不会让任何有伸手操作的机会。
  心中有了决定,雷凰也终于松了口气。
  雷凰准备了一下,然后叫罗天佑准备,明天再度下乡事宜,雷凰如今已经承认了罗天佑的能力,所以每次下乡也是带了罗天佑下去。
  第二天,雷凰去的依旧是罗家村,如今罗家村成了热地,是非也就会多一点。
  雷凰才到罗家村,就看见罗博竟然带了一队人,每个人几乎手拿锄头镰刀的,雷凰好奇到:“你们这么武装出发的样子,是要去哪里啊?”
  罗博道:“雷县长,你来的正好,今天有人竟然上山来,要在矿泉水附近建立什么果汁公司,我们不给,准备大家去维护。”
  雷凰脸色微微一变:“我和你们上去看看。”竟然有人敢来这里什么公司,雷凰倒要去看看是谁。
  雷凰到的时候,看见罗家村的村民面前站着一群人,大概十来个,似乎指手画脚在弄什么。
  雷凰过去:“怎么回事情。”
  “雷县长,这个人竟然说政府已经将这里包给他们了?”有人对雷凰到。
  雷凰看了看来人,是个青年,看样子一脸骄奢:“你是谁,哪个地方的政府批准了你来这里,将批文拿出来,我倒想知道,是谁做主将国家的土地未经过当地政府同意批给了别人。”
  “给你看,这是华京发改委主任罗中强批了。”来人拿出一张批文给雷凰。
  雷凰看了一眼冷笑数声,原本以为罗家会来什么样精明的人,想不到是个二世祖,道:“发改委可以代表华京人民政府吗,可以代表西漠省委省政府吗,滚,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属于西漠。似乎沙南市,属于剑南县,属于罗家村人民,不属于他发改委。”
  “你是什么人?”那人看着雷凰,眼中是轻蔑。
  “我是什么人,你们罗家人要你来的时候就不打探打探我是谁,我不管你来自什么地方,现在最好立刻马上给我从哪里给滚回哪里去,不然可别怪我。”雷凰一点都不将对方放在眼中。
  “你就是雷凰?”那人大概已经知道雷凰的身份了,眯着眼睛看着雷凰。
  雷凰冷笑道:“看来你还是知道我是谁。”然后淡淡道:“既然知道就给我滚,这里不会属于你们罗家。”
  “雷凰,我们打个商量,你将这矿泉水项目给我们,其他什么都好说,我保证以后你的官运亨通。”那人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雷凰瞥了一眼那人,回头问一旁的罗博:“罗村长,玄黄的罗老板今天有来吗?”
  “来了,正在收购香椿。”如今的罗博对于雷凰的话是言听计从,所以雷凰问什么,他就直接回答什么。
  雷凰拿出手机,直接拨打给罗玄:“罗玄。你立刻将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什么关系的亲戚给我丢回华京去,如果半个小时内不丢,我就直接打电话给我们西漠省委省政府,说有人那张发改委罗中强的批文来剑南要矿泉水项目。”
  “别。”罗玄一惊,雷凰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样的电话打过去,西漠省委省政府必然会将这事情问上面,那么罗中强就岌岌可危了。
  “我立刻过来,雷凰,你别急。”罗玄心中骂这个罗家的来人。
  雷凰淡淡道:“现在开始计时,你知道我说到做到,你也知道我不动不代表我不会动。”
  “成,我立刻过来。”罗玄匆匆放下电话,然后过来,看见那年轻人也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劈脸就骂:“罗南雄,你是不是想让罗家死啊,立刻给我滚回华京。”
  “堂哥,我有叔叔的批文。”罗南雄还要说什么。
  “你闭嘴。”罗玄怒骂一句:“你以为发改委的批文能够要这西漠的项目吗?你,你要害死叔叔啊。”说着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叔,你没事将批文给罗南雄什么,你不知道你的发改委批文对于地方是没效果的吗,你这传到爷爷耳朵中会如何?”
  罗玄一脸怒气:“我现在不管你如何想,立刻作废那批文,如果这事情捅出去。你自己跟上面去交代不说,还连累整个罗家。”说完挂了电话,对罗南雄道:“你立刻跟我走,这里的一切你不要销想。”
  罗玄这样发火一则是为了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罗家的将来着想,只有昏头的人才会拿着一张发改委的文书去要项目,发改委又不是中央政治局常委,哪里能随便决定一个地方的项目,发改委最多就项目进行发展经济改革项目进行审核审批。
  “堂哥。我知道这个女人帮你弄了香椿。这女人是你的吧,你们有奸情,也不能用在你身手……”“啪”这人还没说完呢,罗玄一个巴掌就过去了,直截了当一巴掌打了过去:“罗南雄,你说的什么屁话。”
  “你,你凭什么打我,爷爷都不打我。”得,二世祖就是二世祖,现在居然搬出罗老爷子来了。
  雷凰冷眼看着这一幕,微微拍了拍手:“真是不错啊。”然后走到罗南雄面前,脸上没有一点怒气,只是上下打量了罗南雄:“罗南雄,你有本事再说一边我和罗玄有奸情这话。”
  作为女同志,在官场中混,原本是非就比任何人多,如果传出去有什么奸情之类的话,即便没有事实,但是别人的印象中都会产生,她能上爬一定是用身体换的那种意识。
  罗南雄这个二世祖竟然直接道:“你本来就有奸情。不然你二十岁怎么可能做县长。”
  “很好。”雷凰点了点头,看着罗玄:“罗玄,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没有证据侮辱在职公务员,你也知道国家会如何做。”说着将摆弄了一下手机:“我正好将刚才的话录下来了,说明一点,这个手机的功用还是不错的。”
  “雷凰,你可不能将这个往上说啊。”罗玄变色了,罗玄可以预见,这事情若是往上说,上面会起多大的波澜,不说一号首长二号首长会如何想,雷家的怒气,君凛的怒气如何让罗家承受。
  “雷凰,一切都好说,真的,你千万不能将这事情说出去。”罗玄脸上有一丝恳求。
  “说出去?”雷凰嘴角泛起微笑:“我干嘛要说出去,这事情是你们家这位二世祖自己说出去的。”说完呵呵笑了笑:“我一直就是和平爱好者,做官不容易,做地方官更不容易,做个女地方官难上加难,谁让我身后没有靠山,因此活该被人践踏,活该被人说了。”
  雷凰这话才说完,一旁的罗博怒气冲天看着罗玄:“罗老板,这是你弟弟吗,比我们山里人还不知道礼貌,雷县长全然为我们,他居然得不到就诋毁雷县长,这个事情最好给我说法,不然我们这罗家村的几千村民绝对不依。”
  “就是,不依。”一旁有人喊了起来,对于雷凰,罗家村的村民都有一股尊重,那么多年过来,剑南换了多少的县长,但是没有一个县长如雷凰这本,事事关心他们,以他们为主,而如今这么好的父母官,竟然被侮辱了,他们个个是义愤填膺,怒视着罗玄和罗南雄,要他们给一个说法。
  罗南雄再怎么二愣子也知道这次是自己说错话了,看着雷凰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从心底发出一阵寒,这个女人根本就没去跟上面说什么,就现在这样在众人面前说了这么几句话,已经让人都全面向着她了,若是她真去说了,那个后果,他真的不敢想象,但是他也放不下脸,去跟雷凰说这说那,明知道自己不对,但是他不敢去道歉。
  雷凰只是对罗博道:“罗村长,看看这里有没有被损坏,我们罗家村要创造的是农业。是原生态环保特别农业区,如果真被人莫名其妙破坏了,我们可以跟县委反应,跟市委市政府反应,跟省委省政府反应,再不成,我们还可以去华京,去中央反应。”雷凰说的轻松,但是罗玄心中却不轻松。
  他知道雷凰是怒了,印象中的雷凰喜欢讽刺人,或许跟人疏远,但是做事情从来不推脱,能够整治西漠黑道,能够给西漠公安学院提出那么好的项目,雷凰的才华可想而知,但是即便如此,罗玄心中,总有一种雷凰之所以能够如此,只因为她是占了雷君两家的光,而如今雷凰怒了,可是不表露出来,罗玄知道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一个人喜怒形于色,那么这个人至少可以让人揣测,然后进行稍微调整就可以了,但是如今雷凰表面上不喜不怒,这样反而让罗玄害怕,罗玄甚至可以感觉,如今的雷凰似乎已经隐隐有了君凛出现的感觉。
  这事情如果君凛出面,自然可以平息,但是罗玄不会傻得告诉君凛,要知道未婚妻被侮辱,是呆子才会想着要平息。
  罗玄此刻是头发都快焦了,罗南雄也看到了罗玄脸色十分不好,这样的话,只怕很可能会有问题产生,他明白政治上一点小小的石头就能激起千重狼,而如今雷凰这颗石头很可能会给罗家带来覆灭,他的心有点慌了。
  雷凰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旁指挥着罗博带人查看是否破坏了这里的一切。
  这几日,罗博带着村民一直就守护在附近,因此这里有多少东西,有几块石头几棵树几乎都清清楚楚。
  “雷凰,你别让人盘点了,这样吧,不管是否有波坏,剑南到罗家村的这一条路,我出钱,如何?”罗玄知道雷凰现在想改善这边的一切,因此只好这样开口。
  雷凰看了看罗玄:“你和我合作,只不过修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就有人说我和你有奸情了,如今你出钱修这一条路,不是说我和你的奸情更加的深吗,说不定哪里找来个小孩,然后扯出是我和你的私生子呢,我看算了,你无所谓,我还有所谓呢。”雷凰不咸不淡,古井不动:“还是让人盘点一下,少了什么东西,破坏了什么,还是你们依照价格来赔偿吧。”
  “雷凰,我承认这事情是我这个堂弟不对。”罗玄急了,他真的担心,万一君凛知道了这事情会如何。
  雷凰深深看了一眼罗玄,眼入利剑:“仅仅是罗南雄的事情吗?”雷凰冷笑:“罗玄,你的算盘真精,不愧为商人,如果仅仅是罗南雄一个人,我会计较吗?罗南雄手中的那张批文是从哪里来的,你比我更加清楚。”
  罗玄知道这个赖不掉,也赖不了,索性直截了当:“那么你想如何做,才能放罗家一马。”
  雷凰挑眉:“我想如何做?罗玄,你这话问错了,这话你该去跟罗老爷子说说,也许他会告诉你,要如何做。”
  罗玄对于官场中的事情毕竟不清楚,他微微沉吟一下,然后到一旁给罗家老宅打了电话,将罗南雄的事情告诉了罗老爷子。
  罗老爷子怒了:“养不教父之过,立刻叫南雄这个混小子给我滚回华京,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华京半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事情。”
  罗玄忙道:“爷爷,那雷凰的事情怎么办?”
  罗老爷子无奈道:“我们欠雷凰一份情,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看来这一次,我们罗家势必要让出一些利益来给雷家和君家了。”
  罗玄不语,罗老爷子直接对罗玄道:“告诉雷凰,中强会调走,江南省的省委书记也应该是到年岁了。”
  罗玄答应了,挂了电话,就跟雷凰说了这事情。
  雷凰看了一眼罗玄,淡淡回答:“知道了。”然后又道:“剑南和罗家村的路呢?”
  罗玄一窒:“我来负责行了吧。”这雷凰还真是一点都不吃亏。
  雷凰挑眉:“那暂时就这样吧。”
  罗玄见雷凰同意了,算是松了口气,然后拉这罗南雄到一旁:“爷爷让你立刻滚回华京。”其他的罗玄不需要说什么,他知道罗南雄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罗南雄有点畏惧的看着罗玄:“堂哥,爷爷怎么说?”
  罗玄没好生气道:“你说呢,你惹的祸事爷爷非常生气,今天立刻回华京,别想着去别的地方躲,我会亲自押你去的。”罗玄直截了当。
  罗玄跟雷凰打了招呼就押了罗南雄走了,雷凰可不认为事情这样就算了,通过罗家刘家的作为,雷凰知道,一个小小的剑南县已经引起了那些家族的注意了,如果这样下去的话,雷凰真担心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雷凰微微沉默了一会,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让人将这个心思全部去除了。
  雷凰知道,有一就有二,如今出现了一个,未尝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罗南雄,她知道必须有个法子让人断了那种想来伸手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