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是个机会
  一阵冰凉触碰到皮肤,那双小手点在了我胸口上。
  刺痛袭来!
  我能感觉到,却挣扎不了,拼命想睁眼,依旧是徒劳无功……
  就和鬼压床一模一样。
  那双手似乎要剥开我胸口的血肉。
  我疼的都快要窒息,意识也在痛苦的嘶吼!
  那稚嫩阴翳的声音也在我耳边一直回荡,问我的良心是什么颜色的!
  挣扎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觉自己随时会虚脱猝死的时候。
  忽而耳边听到一连串的狂吠!
  我身体一颤,骤然间意识就控制了身体。
  猛地睁开双眼,仰头坐起身!
  晃眼间,和我四目相对的是一张红中泛青的小脸。
  它肩膀上头还有一个白毛的黄皮子脑袋,一双黑眼珠提溜乱转。
  我头皮发麻,心头恶寒不已。
  下意识的用手往前猛推,结果我却推了一个空。
  刹那失神,又刹那回过神来,我身前哪儿有东西?
  被我推开的只是一层被褥……
  幻觉?因为我压力太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心咚咚咚的,都快从胸腔里面蹦出来。
  可我怎么都觉得这不像是幻觉……
  屋门也是开着的,只不过这特殊的苟家大宅里没有月光。
  开关门都一样光线晦暗。
  狼獒冲着我狂吠不止,红色的眼珠子瞪得快凸出来,它这么凶厉的神态,着实也很少见。
  我喊了一声小黑,它这才停顿下来。
  尾巴缓慢摇晃着走到我身边,前腿搭在我胸口,硕大的脑袋凑过来,反复嗅了好久才挪开。
  狼獒的反应,也给了我更多的猜测。
  这会儿脑袋里头莫名的清醒,我也睡不下去了。
  摸出来手机瞅了一眼,发现竟然才晚上十点钟左右,算是刚入夜不久。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拉开了胸口的衣服,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也没有手印子,可胸口却还是有种被重物压太久的疼,闷。
  何小云来找我了……那就说明孟欣书肯定在这里!
  他问我那句话,我良心是什么颜色的,意思很简单明确。
  苟家害了它一家人,它算是救过我的命。
  我又来苟家,要做那件逼死了何酉民的事情,它才会缠上我!
  低头沉默了许久,我在想应该怎么能和何小云以及孟欣书解释清楚。
  否则的话,这一次是鬼压床,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脚步声忽而匆匆传来,陈瞎子迈步进屋,扭头,灰白色的眼珠子刚好和我对视。
  “十六,出什么事了?”陈瞎子语气有几分郑重。
  狼獒低声呜咽,我一下子就明白,是狼獒的声音将陈瞎子唤醒。
  我正要回答,刘文三也进了屋子,他衣服也没穿好,匆匆忙忙的问我们怎么了。
  大半夜的这狼獒狂吠什么?
  我将何小云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刘文三脸色发沉,皱眉说这事儿难办。
  陈瞎子却沉默,才说道:“写封死人信,事情说清楚,捎给她。希望她别乱来。“
  我心头一喜,陈瞎子也会这些门道。
  当时何老太和我说的不明确,不清楚,没想到陈瞎子的本事,比我想象的要多。
  他从背后的麻布包里取了细麻抄纸以及笔,又告诉我,他去外面准备,让我尽快写好。
  我将来苟家的缘由都写在细麻抄纸上,也表示了不会干预她们的仇怨。
  完事儿之后,我也出了院子。
  陈瞎子已经点好了香烛,堆了一捧纸钱。
  现在没有冥纸盆,也只能凑合在地上烧。
  点燃纸钱,随着橘色的火焰升腾,陈瞎子低声喃喃,也将死人信丢进了火里。
  火苗穿透了纸张,那些字仿佛浸透了更多墨水,变得模糊扩散开来。
  只不过,却一直没有被烧燃。
  纸张变得更加泛黄,如同浸透了水的纸被烤干一样,还缩小褶皱了不少。
  那些字迹也几乎消失了……
  “纸没烧着,字倒是没了。啥情况?那死女人还不收信?”刘文三声音粗犷。
  陈瞎子平静的回答:“别人有名字,你乱喊,小心喊出事。” “陈叔……怎么回事儿?”我沙哑询问。
  纸没燃,肯定就有问题,我强忍住情绪,心头却还是难以抑制不安。
  陈瞎子停顿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她知道了,信纸没要,纸钱应该也没收吧。”
  我这才发现,看似火苗不少,纸钱却真的一张完整的都没烧掉。
  而且火苗也完全熄灭了……
  “没收……”我如实回答。
  “孟欣书生气了,尸煞心绪是不能揣摩的,十六你要小心,她可能还会来找你麻烦。”
  “刘文三,你我也得注意,莫要阴沟里翻船。”陈瞎子扭头看向刘文三。
  我心头却更压抑。
  我是完全不想和孟欣书冲突。
  她也是有母性的母煞,也不知道和我妈孰强孰弱,真发生事情,恐怕没什么好结果。
  我们三人都沉默不言。
  陈瞎子又说了句:“好了,多想无益,还是回房间睡觉吧,一切等明天……”
  他话音还没落下。
  忽而,院子口传来了敲门声。
  我抬头就看见了苟黄。
  他脸色不太好看,走进来之后,说道:“罗十六,得请你和这位陈先生帮忙了。”
  我心头微跳。
  却怕苟黄说是孟欣书闹了什么麻烦,那这忙我肯定帮不了。
  苟黄也没停顿,而是继续道:“我出门来找你们这几天,不知道家族的情况,有些小辈发现周围有黄皮子出没,就抓了几只剥皮,刚才发现有人死了,被黄皮子换了命。”
  “这悬河周围本身是没有黄皮子的,可能是内阳市那个徐白皮来了这里。”
  “这人,你们应该能处理吧?”
  “钱的事情好说,什么都好商量,能否挪步去看看?”
  我听他说完,却更加心惊。
  孟欣书的事儿我不敢管,徐白皮的,我不光不想,更是不敢管。
  他现在不来找我麻烦就是谢天谢地,还要我主动去插一脚对着干?
  陈瞎子却忽然说了句:“那就去看看。”
  我面色变了,不解的看向陈瞎子。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以前,可是最不想插手徐白皮事情的人……
  “陈叔……我们……”
  陈瞎子打断了我的话:“不用怕,他迟早要来找你,或许这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