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专治不服[快穿] 第204节
  “你们把我男人抓到哪里去了!他儿子现在生死未卜,我就是个女人,我做不了主的!你们赶紧把他放出来!我告诉你们,要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就是造孽!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受苦的!”
  听见这话,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苗丽丽不是不能签,她是想借机要挟人把崔有德放出来呢。
  “省省吧!”公安直接拿过通知书签了字,“赶紧去做手术!做完他还得去录口供呢。”
  顾棠是什么时候踢的崔爱国呢?早上四点多。
  崔爱国是什么时候做的手术呢?下午四点多。
  十二个小时的拖延,还是基本没有保护措施的拖延,不仅让他少了小半条腿,还让他从010变成了--0。
  但是相对来说,手术难度降低了,毕竟切掉可比保住容易太多了。
  出了手术室,医生遗憾的说了一声,“可惜你母亲不签字,最后是找的公安签字,不然说不定你这——”医生的视线往下划了一圈,“都能保住。”
  这一天的折腾让崔爱国虚弱无比,但是内心的愤怒烧得他又睡不着。
  崔爱国被推回病房,苗丽丽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儿啊,你以后可怎么办啊,少了半条腿不说,还成了个废人,咱们老崔家就要绝后了啊!”
  崔爱国能听得了这个?他听不了。
  崔爱国猛地起身,抓着床头的暖壶就冲苗丽丽砸了过去,“你给我滚!我要杀了你!”
  苗丽丽被开水烫了一脸,她叫了一声,委委屈屈在一边哭了起来,“我就说要回村治吧,你看看你,进了医院,一下子少了多少东西。”
  但是崔爱国现在管不了这个了,刚才猛地那么一起身,虽然麻药劲儿还没过,的确是不疼,但是他只觉得要害处的皮好像被扯开了。
  低头一看,包好的伤处几乎是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医生!护士!”崔爱国都不敢大声喊了,“我出血了,我又出血了!”
  刚出手术室没半个小时,崔爱国又给推了回去。
  这次他的0也没有了,他彻底---了。
  从医生到护士,连看守他的公安都皱起了眉头,一言难尽的看着苗丽丽,“要么把她送走吧,别叫犯罪嫌疑人死在医院了。”
  顾棠这会儿跟知青们一起,还有个笑容亲切的女公安来给他们录口供。
  顾棠自然是什么都说了,从崔爱国纠缠她开始,一直到苹果林里发生的事情。
  “别怕,都过去了。以后他再也没办法伤害你了。”
  从房间里出来,顾棠还听见隔壁武洪林正在打电话。
  “二次手术?情绪不稳定?”
  “还说要告顾棠?”
  “得了吧,人家那是正当防卫,再说他腿这么断的还存疑,另外导致他截肢跟割——去势的主要原因是耽误太时间,以及来自苗丽丽的二次伤害。”
  “赶紧先录一份口供回来,跟他说,这边证据确凿,要不要他的口供都能给他定罪!”
  虽然顾棠一开始就打着废了他的主意去的,但是效果好到叫他成了个没腿的条件,顾棠也是万万没想到的。
  在原主的记忆里,苗丽丽的确是对医院有着巨大的恐惧,甚至原主上辈子生孩子的时候,也是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在家里生的。
  没想到这辈子报应到了崔爱国身上。
  “活该!”
  顾棠回到了公安给他们开的招待所,三人一间,条件还挺好的。
  她回去的时候,大家都挤在一间屋子里,兴高采烈的说什么“恶有恶报”,还有“终于能上大学了”。
  顾棠轻轻一咳,道:“也不是所有人都考上的——今天放松一天,明天还是得继续学习的!”
  她笑了起来,屋里的知青们也笑了起来。
  “吓死我了!”
  “顾棠就是魔鬼!这个时候还要人学习!”
  “生命不息,学习不止!”顾棠动力满满鼓劲儿道:“今年咱们全都能上大学了!”
  隔壁房间,牛喜弘跟刘文琢对视一笑,叹道:“这才是英语能考满分,政治能考86的人啊!”
  “走!”刘文琢带头起身,“去给校长打电话。”
  两人到了招待所的通讯间,给校长去了电话。
  “很顺利,我们来的是真的巧,要是晚一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刘文琢言简意赅把事情一说。
  校长叹息一声,道:“怪不得你们一天都没联络我。”
  牛喜弘笑了两声,道:“顾棠真的不错!校长,幸亏我们来了!”
  校长又道:“这事儿闹大了。京大有个学生,据说是跟他们一起的,直接去告状了,里头也提了咱们学校,还说他来看过的,咱们学校那个顾棠不是真正的顾棠,现在两案合一案,上头要开始专项整治了。”
  电话两边都没说话,沉默片刻,刘文琢道:“这不挺好的?是谁的就该是谁的!”
  有了重视,案子查得很快。
  当天下午,朝阳高中的校长就被带到了公安局。
  校长自然也是不肯承认的,不仅如此,他还要拉扯别人,他自诩是个有文化的人,好歹也懂点法律,他甚至罪名就这么大,给别人多分一点,落在他头上的就能少一点。
  “我是一时错了念头。”校长哭诉道:“是崔有德先来找我的,他说现在没法推荐上大学了,他得给他女儿找个名额。他还说他女儿是朝阳高中的优秀毕业生,要是她都没法上大学,我们朝阳高中岂不是也跟着被人笑话。”
  “他又劝我,说我孙子今年年纪正好,不如给他挑个他喜欢的专业,我——他又说他是肯定要给他女儿拿一封的,我就是——”校长爆头痛哭起来。
  “你拿了几封?”公安厉声道。
  “一、一两封?”校长犹豫道。
  “你再想想!”公安厉声道:“这个可不难查,只要对着报志愿的表,对着录取名录一个个打电话过去对一对,立即就能查出来!”
  “两封……”校长小心道,“啊不!是除了我小孙子拿一封,还有两封。”
  公安冷笑,“都给谁了,都收了多少钱!”
  校长哭诉道:“我是真的冤枉啊,我小儿媳妇今年生孩子,大孙子今年上大学,我就是一时糊涂。”
  “别废话!你早晚要说的!”
  “我不知道——您别瞪我!都是那个谁去的,我们学校一个叫丁宗光的老师去的,他今年也考上大学,已经上学去了。”
  顺着这条线又往下查,那边的公安很快就找到了丁宗光。
  丁宗光冷着一张脸,一点都没隐瞒。
  “是崔志红的主意,就是我老婆。她们一个村都沾亲带故的,她怕我跟她离婚,觉得我去城里了就不听话了,想捏个把柄在手上,让我代表校长去卖录取通知书,不然不让我走。校长拿了三封卖了两封,给了崔志红一百块钱。”
  “崔有德拿了八封,卖了七封,卖了三千八百块,我都知道的。”
  丁宗光这边进展顺利,公安又拿着问到的最新消息两边核实去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但是没人休息,所有人都想把这件事赶紧查完。
  不仅仅是上头给他们的压力,更为了公平和正义。
  但是崔有德嘴还挺硬的,颇有几分没有证据你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
  负责审讯他的公安问了一个小时,崔有德说的就一个事儿,“顾棠把我儿子打伤了,她得负责!他们两个一直在谈恋爱,这都是家务事,你们管不着!”
  公安拿着狗屁不通明显是栽赃嫁祸的口供出来,跟武洪林道:“什么都不说。”
  武洪林皱起眉头,道:“那边查完也是一样的,有了证据还怕定不了他的罪?”
  武洪林翻着口供,面上忽然有了一丝笑意,道:“可以把这一千块钱加上。丁宗光那边指证他卖通知书卖了3800,这个很好查,应该没有误差。这些跟从他家里翻出来的东西是能对上的,他既然说他家还有一千块钱,他哪里来的钱?他当了几年大队长?他是不是侵吞国家财产了?”
  公安笑了一声,道:“还是您有办法,这下不怕他不说真话。”
  隔壁的另一间审讯室里,顾棠他们正在回忆高考都报的什么学校,方便公安打电话去查证。
  外交学院的两个老师也来凑了个热闹。
  “我们学校那个肯定是假的。”刘文琢现在心情挺好的,笑眯眯道:“她叫顾棠,这边还有一个顾棠,那这录取通知书肯定是被人换了的。”
  趁着机会好,这些人回去肯定是要汇报的,顾棠皱着眉头道:“我觉得要有点什么措施,不然这种事情今后还会发生。”
  “我是占了英语的便宜的,但是如果我考得是师范呢?我如果学的是哲学、文学,又或者历史呢?如果是刚上线的成绩呢,那她是不是就没这么容易穿帮了?”
  刘文琢的眉头皱了起来,道:“你说得不错,的确要有措施。”
  “是啊,不能把公平寄托在犯罪分子的良心上。”顾棠道:“我这两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第一,可以入学先测验,不用测别的,就出跟高考差不多的题,看看他们水平。”
  牛喜弘点头,“这的确是个办法。”
  “第二,还可以假托亲人名义,或者别什么人,给考生的原籍关系打电话,看他还在不在原籍。”
  “第三,成绩要公布,要有标准答案,可以查分。这样我们自己也能知道个大概,不会像现在这样抓瞎。”
  “这个有,今年是太过仓促了,准备不足。”刘文琢拿笔记了下来,道:“咱们一起都想想,回头写个报告交上去。”
  “我也想到一个!”范养浩写完他的志愿,道:“要加大惩罚力度!要游街要示众!”
  “送录取通知书要两个人!不能一个人送,也不能送去公社高中,应该交到考生手上。”
  “查笔迹!学校也要有考生照片。”
  “这两条考生少的时候还行,考生多了怕是人手不够。”
  众人一言一语的出主意,顾棠又道:“还有学籍制度也得完善,学籍号码要全国通用,全国统一。”
  “这是个大工程啊。”武洪林推门进来,正好听见最后一句,“这跟公安部门最近正在研究的身份证不谋而合。”
  “那还可以学籍号跟身份证号挂钩,一人一号,使用终身。”
  众人给武洪林让出点地方来,武洪林道:“等这事儿查完,你们被冒名顶替的就可以去上大学了,我们尽量快一点,现在开学刚好一周,尽量不多耽误你们的学业。”
  一听见这话,大家都兴奋了。
  武洪林来就是说好消息的,他笑道:“根据现在问出来的口供,崔有德一共卖了七封录取通知书。”
  “王八羔子!”范养浩气得一拍桌子,旁边几人却没理会他,而是齐齐看向了顾棠。
  “他卖了七封,加上严正涛,再加上顾棠,咱们一共二十一个人,考上了九个?”
  谁都没算吕松树跟李美惠。
  就连刘文琢牛洪喜这种外交学院的老师都惊呆了,“全国的录取率都不到5,你们这快一半了。”
  程红欣不知道怎么想起那会顾棠反驳吕松树的话来,她笑道:“我们学习好,自然是不能用5来衡量的——”
  对上刘文琢惊讶的目光,程红欣脸一红,“这是当初顾棠鼓励我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