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啪!”巨斧与铁盾撞击在一起,铁鹰锐士撞击瞬间一剑刺出,直指巨汉喉间,不想巨斧力大,将他一斧劈的半跪在地上。
  “哈哈!去死吧!”巨汉狰狞大笑,举起大斧,又是一斧劈下。他面前那个铁鹰锐士持盾的手已经脱臼,铁盾歪倒在一旁,在巨汉面前毫无防备。
  “擦!”巨汉一斧劈空,狠狠劈在地上,震起的碎屑溅了他一脸,而且双手震得发麻。再看他眼前那个铁鹰锐士,急忙间是被其他两名铁鹰锐士联手拖走,躲过了这必死一击。
  “杀!”铁鹰锐士齐齐低喝一声,相互相互,也巨汉的持斧天兵杀到一起。一方招式凌厉,配合熟练;另一方悍不畏死,招式大开大合,虽然空门大开,但都是以一换一的架势。
  铁鹰锐士虽然偶尔会干干刺客的勾当,但不代表他们就是刺客。作为战场上的百人斩,千人斩,他们深深知道自己性命的重要,只有活着才能为大秦杀更多的人!而死了,只能杀一个,是一笔很亏本的买卖。
  于是两军的精锐部队陷入僵持,只见受伤,不见阵亡。
  “王翦将军,何不早降?女皇陛下对将军一族很是欣赏,若将军投周,女皇陛下愿封将军为弘农王!封地弘农郡,户口百万,土地肥沃,整个大周无出右者!连我这个樊侯世子都有限羡慕!”薛讷从后方杀出,高声说道。
  他带着部下骑兵绕着王翦营寨杀了一圈,彻底搅乱了秦军布置。
  第三十七章 败绩被虏
  “我王翦一族生是大秦的人,死是大秦的鬼!切莫多言,战吧!”王翦一脚勾起地上的长枪,很是豪气的说罢,朝薛讷投掷。
  薛讷一戟挑开,哂笑王翦:“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王翦将军为何如此不智?”
  “话不投机半句多!儿郎们,杀!”王翦再次一枪投掷过去。
  “不识抬举,随我杀!”薛讷一戟挑飞王翦投来的长枪,戟指王翦,高呼一声。
  “杀!”营寨中的秦军虽然散乱,也就不见得周军就有多么齐整。都是在混杀,秦军已经经历过初期慌乱,已经适应了现在的形势,爆发了秦军的光荣传统,那就是舍生忘死,只求一战。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王翦举剑高唱,眼神睥睨,视薛讷为无物,气势很是雄烈。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身旁铁鹰锐士齐声呼应,让整个战场肃然一静。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王翦亲自冲阵,与铁鹰锐士同声大呼,挡在他们面前的光膀子斧头队为之惊愕,在秦军的高呼声中倒下一层。
  “百年国恨,沧海难平!”乱战中的秦军高唱着响应,整个战场内秦军的呼声所笼罩,秦军底气大增,周军士气备受打击。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王翦一剑劈死一名重甲周军,公孙策在这里的话,绝对可以认出来,王翦拿的正是八口武山剑之一。
  “秦有锐士,谁与争雄!”王翦大营的悲壮又高亢歌声传到了营外的援军那里,他们不由自主的开始高唱,同时手中兵器好像增加了破甲光环,让挡在他们面前的周军瞬间倒下一茬。
  “赳赳老秦”何其壮哉!
  吴起率五万魏武卒在‘阴晋之战’之中大败秦军五十万后秦国出现的一首歌谣,是秦励志图强,为统一六国立下的一个民族誓言。同样的誓言还有楚国的:“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在战国纷争的时代里,统一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多少次,秦国君臣都意识到,天下各国,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被秦军灭掉;但同时和两个国家开战就有几分力不从心;一旦三个国家联合起来,以秦国之强也必败。
  统一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事实上,秦国从商鞅开始,经过了六代国君的努力,才实现了统一的夙愿。而这句“赳赳老秦,共赴国难”,作为一句全民宣言,在时时的激励着每一个秦国人。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组织的强盛,都需要一种精神,也许可以翻译为“共同价值观”。这种精神是要从上到下的,深入人心的。
  历史上,每一个强大的国家、强大的军队,都有这样一个感动人的口号,这些话充满着理想主义的色彩,触动的是人心中最敏感、最强大的感受,从而可以带来难以估量的力量。
  岳家军“靖康耻,尤未雪”的复仇精神,成吉思汗“弯弓射大雕”的豪迈感受,大汉帝国“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张扬个性,都会给组织注入无形的力量。
  秦的成功,不是个别英明君主的成功,而是在这样一种精神感染下,全民族的成功。在战国时代,这种慷慨赴死的精神也许只能诞生于秦,诞生于这个面对西域的狄戎部队,靠自己双手打出一片天地的国度。
  齐国、楚国的环境太好了,丰衣足食,风花雪月中,民族的斗志会被消磨。
  燕国有着产生这种精神的环境,但老帝国的自高自傲,不思进取,最终没能实现这个梦想。
  三晋之魏国一度曾经是多么的接近这种境界,可惜当国君变得奢糜、慵懒和无知的时候,这个国度也从胜到衰,没能把握住历史的契机。
  三晋之韩国始终没能实现“改革”,一直因其孱弱而屈辱的失败,而无法带给自己荣耀,所以没有这种雄壮的民族誓言。
  三晋之赵国,这也是一个与北方胡人长年作战,在血液中迷漫着不屈的国家,奈何赵国的精神死于长平之战。
  赵国和秦国同是战国时期抵御外族入侵的核心力量,又同是赢姓宗族,上天不眷故赵,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秦有锐士,谁与争雄!”赢豹浑身的血液在燃烧,带着战意高昂的秦军将黑齿常之的军阵撕开一条口子,直扑王翦大营而去。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迷醉在祖先的雄烈精神之中,更是杀红了双眼秦军,无论黑齿常之怎么努力,都无法阻挡。周军被赢豹撕开的口子就像洪水冲开的隙缝,越来越大,随着洪水流量的激增,这裂口只会促成堤岸的崩溃。
  “靠拢,结阵自守!”黑齿常之见自己带着两万人无法阻拦秦军的冲击,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他下令放开通道,让秦军通过。
  “秦军的战力,无愧于一个‘秦’字!”刘仁轨对自己的孙子刘冕感叹,刘冕生的高壮,一身银甲,面相俊雅,手中也是一杆方天画戟。
  “区区一个‘秦’字,简单的十笔就能写出一个秦字。不知道是怎么的,孙儿从小开始,眼中的‘秦’就是黑色的,有着一种威严,难以抗拒的气势。孙儿很喜欢这个秦,若不是爷爷唤醒了孙儿的记忆,可能孙儿已经成了秦军一将!”刘冕龙纹头盔提在手里,一头积蓄不久的齐耳短发表示着他现代人的身份。
  “‘秦’是一种精神,这种精神沉睡在每个神州子民的心中。这种无敌的精神,才使得秦国成为神州西北独大的势力。将来我们唯一的敌人只有一个,就是大秦!”刘仁轨很喜欢自己这个转世后的孙子,言语间很是慈祥,尽管他一副中年人模样,和青年模样的刘冕更像是父子。
  “将军,速退!”赢豹率领骑兵杀进营寨,晋军士气大跌,营寨内的秦军士气更是高涨的爆表。
  “我大秦士气正盛,当一鼓而下,击溃这股周军!”王翦见营寨内秦军已经集结,杀的周军无法立足,步步后退。他语气很是豪迈,似乎有着一种乘势反扑,攻克潼关的气势!
  “大秦无敌!杀!”后续的秦军步兵赶到,有些秦军弃了衣甲,大冬天赤着上身,怒目圆睁,双手各持兵刃,杀向周军。看到这样摆明了不要命的秦军,不少周军士气一落再落,未战先溃。
  “薛讷在此,秦将授首!”薛讷见部下士气下落,大吼一声,纵马杀向赢豹。对于杀掉王翦他很动心,他有五成把握击杀王翦,但他不认为自己能逃脱铁鹰锐士的追杀。他虽然有坐骑,但在军营内,不见得能跑得比步兵快多少。
  “放箭!”赢豹大呼一声,身后秦骑持弩乱射,乱箭飞来,薛讷左支右挡,人虽无恙,但座下战马被弩箭爆头,被摔下战马,如果不是亲兵及时将他拖开,必然会被秦骑践踏成泥灰。
  “弃弩,杀!”秦骑手中连弩装进马具,手持双刃戈矛冲杀周军,赢豹直驱王翦所在。
  “将军,此夜再战下去,就是胜,也是惨胜!大秦经不起这样的损失,没了他们,拿什么压制各地封君?”赢豹黑夜中的双瞳闪闪发亮,尽是冰冷寒光。
  “召集部伍,且战且退!”王翦知道赢豹的话有理,再说就是全歼营寨中的周军也是无济于事。因为刘仁轨还带着两三万锐气正盛的周军在东面待命,准备随时加入战场。
  “爷爷,秦军要撤!”刘冕目力过人,已经看到王翦的中军将旗开始移动,他已经跃跃欲试,急不可耐,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爷爷刘仁轨。
  “冕儿何必心急?为将者最忌讳的就是急躁,有耐心的人,才能笑的最后,活到最后。”刘仁轨摸着胡须,目光打量着战场。
  “大秦可以没有赢豹,但不能没有前将军!”赢豹将下马将坐骑让给王翦,言语间很是壮烈。
  “留三千弟兄与我赢豹断后!”赢豹大呼一声,响应者无数。
  “冕儿,火候足够了!记住,不要贪功突进,徐徐进攻。只有吃到嘴里的的肉,才是自己的肉!”刘仁轨对刘冕说话间充满威严,这是军令,岂能儿戏?
  “末将遵令!”刘冕抱拳接令,很是严肃。刘仁轨笑了笑,摆摆手。
  “本部将士,随我来!”刘冕将龙纹头盔戴上,威风凛凛,纵马高呼一声,随即五千士兵紧步相随,争先恐后。
  “杜爽带三千骑士,死死咬住王翦所在,不能给他喘息之机!三千骑士尽数身死,也要把王翦咬住!”刘仁轨语气冰冷,眸子盯着部将杜爽。
  “只有战死的杜爽,没有逃跑将军杜爽!”杜爽抱拳一礼,翻身上马,带着三千骑士奔驰而去,转眼就超过刘冕,径直杀向王翦。
  其后刘仁轨不断投入部队,手中始终握着五千做预备队,可见刘仁轨用兵之谨慎。
  杜爽的三千骑士将赢豹断后部队削去一角,继续朝王翦杀去。薛讷带着本部士兵死死咬着赢豹,两人都成了步将,在亲兵环绕下对砍十来招,赢豹不支,被护卫他的铁鹰锐士拖出战场。
  “将军乃大秦宗室,血脉高贵。岂可战殁于沙场?左右,护送赢豹将军离去!”一名秦将大吼一声,夺了赢豹军权,也随顺应军心,赢豹浑身浴血,正要开口呵斥,就昏厥过去。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秦将带着余下的残兵扑向刘冕,转眼尽数被淹没。
  刘冕方天画戟一抖,将戟刃血珠抖落。望着死在自己马前的秦将刚要说厚葬,又想起这样雄烈的武将应该是神将,死后就化灰,归于天地间。心中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带着部众追杀秦军。
  周军的追击也不是那么的顺利,起码秦军的弩箭让他们损失很大。但这并不重要,他们要的就是气势上的胜利,借此压服秦国。即使是惨胜,也在所不惜。
  王翦在最后的一座后勤军寨立下跟脚,与周军对峙到天亮,各自收军。
  此夜秦军败绩,丢了八座大营,以及被捆绑堵嘴的公孙恩被周军掳获。
  第三十八章 狄仁杰
  却说董卓率西凉军东渡大河,以汾阴城为据点,直扑平阳郡,可以说是如虎入羊群,一路高歌。
  晋军主力依旧被燕军拖延在太行山以东,留在太行山以西只有两支大军。一支是李靖的河西军团,负责对抗南侵的突厥部落;另一支是晋王太子李恪率领的太原郡留守部队,是用来保护老巢太原郡的。
  至于平阳郡就有些悲剧,前后八座城,守军都不足两千,在西凉军迅猛的打击下,全线告急。李恪受到求援信息,直接率军三万堵在平阳郡最后一城——汾阳城,西靠吕梁山,南傍汾水,挡住公路,让董卓大军无法前进,陷入僵局。
  河东一带的战事陷入停顿状态,晋周两国使节纷纷出使秦国。而公孙策也知道自己的堂弟被周军掳获,已经被运往神都洛阳。他手下军队只有三万,现在主力都在四方镇守,抽不出来。
  而驻扎在蒲城的又是原先在泾阳扩充的新兵,统军神将都是他没听说过的无名之辈,这让他如何敢带着这万把人渡河南征?再说这些人也不见得会为了他弟弟公孙恩而抛尸沙场。他与这些神将,更多的是合作关系,一起捞富贵的。
  魏无忌带着一万魏军北击上党郡,战绩辉煌,掳获的人口物资远远超过他支付给公孙策的那份,而他见好就收,已经开始后撤,将人口运往河内郡,物资分了一些给公孙。
  元月二十,武周使者也就是武周左相狄仁杰带着使团来到咸阳,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拜访被秦王封为谏议大夫的公孙厉。
  狄仁杰(630—700)字怀英,唐代并州太原人。李唐——武周时期杰出的政治家,武则天当政时期宰相。期间遭受酷吏来俊臣报复,险些身死。在武则天当政时,狄仁杰以不畏权贵著称。死后埋葬于神都洛阳东郊白马寺。
  狄仁杰生前虽然为武周效力,但他的心是向着李氏一族的。此次复活,之所以为武周效力,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欠了此时武周右相娄师德一个人情。
  提到娄师德,有个成语很深刻的描述了娄师德的谦逊——唾面自干!
  娄师德(630—699),字宗仁,郑州原武人,唐朝大臣、名将,曾任宰相。话说他和狄仁杰同年而生,就是活的比狄仁杰短了一年,两人当时并为武周丞相,很巧合的呀!
  娄师德最大的特点是事事讲究忍让。据《新唐书》记载,娄师德的弟弟被任命为代州刺史后,兴致勃勃地来向哥哥辞行。在兄弟二人就要分手的时候,弟弟问哥哥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娄师德语重心长地询问道:“我坐在宰相的位置上,你现在又要去当州官,我们兄弟二人可以算得上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了。但是,我们荣宠过盛,必定有人暗自忌恨我们,对此你有什么对策吗?”
  听到哥哥这样问,弟弟马上跪在地上说:“我是这样打算的,假如现在有人往我脸上吐唾沫,我一定会自己擦干净,决不为此和人计较。请哥哥指点,这样做行不行?”
  听完兄弟的话,娄师德神色忧虑地说:“你的做法正是我所忧虑的!”弟弟本来想哥哥会表扬他几句,没想到哥哥竟不以为然,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那应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我的意思是不擦!你想啊,别人好不容易把唾沫吐在了你的脸上,你却一擦了之,别人的快感还从何而来?别人没有了快感,那他一定还会继续忌恨你的。我建议,别人往你脸上吐唾沫,你不应该自己擦掉,而应该等待自然风干。在这个过程中,你还应该保持微笑!”
  娄师德到底做没做到唾面自干,我们不得而知,因为他贵为一朝宰相,敢往他脸上吐唾沫的人估计不会太多。但是娄师德的谦让却是出了名的,除了谦让,娄师德的肚量大也被广泛传颂,以至于后人经常说他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尽管同为相国,但两个人的能力却有差别。狄仁杰出类拔萃,而娄师德却显得有些平庸。尽管娄师德是个谦谦君子,从来不会和任何人发生矛盾,但盛气凌人的狄仁杰就是看不惯娄师德和自己平起平坐,因此,平时挤兑起娄师德来,狄仁杰都是不遗余力。
  狄仁杰虽然时下升到了高位,但他的家世却一点也不显赫,狄仁杰的父亲也只是做过夔州长史而已。狄仁杰本人早年似乎也没什么出众之处,因为他仅仅是以明经出道。在唐朝以明经出道的人往往会很受人歧视,明经在世人眼中的地位似乎很近于今天的自考文凭。家庭背景一般,加上明经出身,似乎注定了狄仁杰很难出人头地。
  什么是明经出身?明是知道了解的意思,经可以理解为四书五经里的经。明经可以理解为这个人读懂过经书,只能代表他识字,仅此而已。所以狄仁杰看不惯那些正规考试考进官场的学子,尤其是能力不行,只会读书的家伙。他只看重能力,而娄师德就是这种他看不惯的人。
  但是,娄师德是个信奉唾面自干的人,任凭狄仁杰怎么欺负,他似乎都不放在心上,而且似乎也没什么怨言。这样一来,反而让外人都看不过去了,他们认为狄仁杰连老娄都不放过是不是有些太过火了。
  但大家都知道狄仁杰向来自高自大的秉性,所以也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调解此事。最后,连武则天也看不下去了,她只好亲自出面做狄仁杰的工作。
  有一天,散朝的时候,武则天留下狄仁杰,聊了几句,武则天单刀直入地问狄仁杰:“我这么重用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狄仁杰答得也很干脆:“我是一个从来不知道依靠别人的人,而皇上您最后居然重用了我,我想一定是因为我的文章出色外加品行端方。”
  尽管这样的回答在武则天意料之中,但是狄仁杰的口气还是令她有些小小的不快,她呷了一口茶,又咽了一口唾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狄先生啊,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当年,我对你其实一点了解也没有,为什么想起来提拔你啊,全仗有人在我面前推荐你。”
  这次轮到狄仁杰吃惊了:“真的啊?我怎么想不起来会是谁推荐了我呢?”
  “给你三次机会,你猜一下吧?但我想,就是给你十次机会你也猜不出来!”
  狄仁杰是个聪明人,见皇上这么说,就顺口答道:“那就请皇上您直接告诉我好了。”
  “告诉你吧,你能有今天,靠的不是别人,而是娄师德,就是他在我面前三番五次地推荐你!”武则天似乎看出来了狄仁杰的惊诧和难以置信,她随即让侍从取来档案柜,笑着对狄仁杰说:“你自己去打开看一下里面的东西吧。”
  档案柜打开了,十几封写给皇上的推荐信一一呈现在狄仁杰面前,这些推荐信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推荐狄仁杰担任重要职务。十几封推荐信的作者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娄师德。
  这一下轮到了狄仁杰无地自容了,原来自己能有今天,靠的全是娄师德当年的大力推荐。自己不领情也就罢了,谁知自己还时时打击娄师德。而更令他惭愧的是,娄师德居然从来不居功自傲,居然一直默默承受冷嘲热讽而不作任何解释!
  这件事对狄仁杰是个不大不小的讽刺,让他不由得反思自己走过来的岁月。以至于此次被娄师德一个口信就呼唤到了武周阵营,一点也不怕女皇将他砍了。女皇为什么砍他?因为他做过两件事情,利用武则天对他的信任,彻底将武氏的根基给斩断了。